毕竟从小学习的这些技艺,理论上应该是能够让天下炼兵者都艳惊四座的才能。
可是要知道在还未遇见这末世的时候,剑非至多也就干过几天打铁匠。正儿八经的制造一把趁手的好兵器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家传的各种锻造,淬火,机巧等等制造冷兵器的手段,也没能在实践中完全使用过。
所以就算身怀绝技,心中还是没有十足把握的剑非在没有确定自己可以达到的程度之前。
他绝对不会轻易去讲他家传炼兵技艺的事情。
将自己未来需要了解的工作环境都详详细细的观察一边之后,剑非才坐到了最角落那个鹿爷给他指定的位子,去完成自己的新手任务。
呲呲嚓嚓声在偌大的房间中不绝于耳。
与众人坐在一起就被淹没身形的剑非,就算是打磨最简单的刀刃也显得虔诚无比。
而就坐在剑非身边的衡伤看着自家二嫂,那位曾经大杀四方过的镇魔妻大人,手执糙刀一收一放细心动作。衡伤却是十分不理解剑非的认真,也不理解作为几乎能够算比他家二哥还强的存在,为何这位镇魔妻大人真的就是安静的坐在这里学习炼兵?
在这枯燥乏味的新手任务中,就连满怀信心的衡伤也慢慢的被重复枯燥的动作惹的失去了耐心。
可坐在最角落里的剑非,却从始至终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保持着几乎相同的频率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鹿爷…如何?今天给你的徒弟都还听话吗?”
“嗯…倒也还行…就是那个剑非……”
从铸造房出来的鹿爷刚好遇见了从衡哲衡诺那儿回来的衡落。
于是衡落驻足发问,鹿爷也不得不停下回答。
结果听着鹿爷特意提到剑非,又一脸的欲言又止。
衡落不免微微皱着眉头,担心剑非会出现什问题。
“那个剑非倒是挺守规矩也挺安分的…不过家主,您是当真要让镇魔妻参与咱们家的兵器制造吗?过于相信一个邪魔…这以后要是到了不得不使用非常手段的时候。与那个剑非有了情分…”
闻言,衡泪一摆手示意鹿爷不用再说下去了。
“以后的事情我自有分寸。把剑非交给您只是因为他的确有点铸剑炼兵的本事。您只管按照衡家的规矩用人就是了。其他的就不要过问太多。”
少见衡落对他都如此强横的态度。
鹿爷闻言不由的皱皱眉头,可是也不能违逆家主的意思。
而且听到衡落都如此肯定剑非的能力,虽然对和他们不是同类的剑非有些介意。
可是若剑非当真有点铸造的本事,对于衡家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
站在偌大的场地中,衡落依旧背着他那长而且重的大剑。
斜斜的背在背上,原本身量就极为高挺的衡泪,与这柄和他常年配在一起的剑现身一票衡家小辈面前,更是有种鹤立鸡群独树一帜之感。
“以后你们就按照各自的时间表来这里与你们如今的武师傅学习操练。安排好自己的工作任务,不要迟到耽误其他人练武知道吗?”
“是!”
一群身高参差不齐,年纪也相差不少的孩子们听着两个长辈的话,却都眼睛一转不转的看向衡泪。
而始终就如同雕像一般立在哪儿的衡泪却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任由两位长辈和这群衡家的未来叨念个不停。
“虽然如今咱们的生活好过一些了,可是人不能没有远虑。以后想要继续过好日子你们就要努力变得像你们的武师傅一样强。这样咱们的家园才不会被坏人破坏,咱们的大仇才能得报。”
“咳咳…那个你和孩子们说用功练武就行了,说什么报仇啊?”
听着好兄弟满腔热血的当着一群孩子的面说这些,衡诺有些尴尬的顶顶一边的光顾着热血的衡哲小心提醒着。
而闻言衡哲却只是继续自己的言论,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给孩子们灌输的观念有什么不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咱们衡家被崐山那群混蛋险些赶尽杀绝。要是连这都不能说,这些孩子以后长大了变强了又变成了为外敌利用伤害的对象怎么办?仇恨虽然不好,可是至少这个世道能够让你们明白,不努力变强就只能被弱肉强食!
就像你们的武师傅,若不是他成为了超段者夺回镇魔妻,咱们现在就只能成为他人的刀下亡魂,更何谈今日的好日子!”
说着话,衡哲激动的挣开了衡诺扯着他的手臂。
虽然听到两位长辈,为能不能告诉他们要报仇的事情争执。
但其实,就算是玩心再重的孩子也都是跟着自己的家人一起与衡泪衡落她遭遇多方围杀过来的。
如今的确因为有剑非这位镇魔妻在,容易给孩子们造成会一直安逸和平的假象。
可是只要一经提醒,尤其有些眼看着自己父母兄弟被杀的孩子怎么会不恨?怎么会不想要报仇?
所以当衡诺说完,看着站在下面的孩子们眼中都带上了战意。
他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于是重新退回到了衡泪的身后,作为衡家未来们的武师傅,也终于轮到衡泪发言。
然而衡泪背着他的大剑朝着那些少年孩童们走了两步,一群原本就无比崇拜衡泪的孩子几乎眼睛发亮的瞧着衡泪期待着衡泪开口训诫。
结果就连一边的衡哲衡诺都准备听听看他们这衡家最强,崐山最强的超段者对孩子们会有什么高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