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川在门口拍了好一会儿门,才有一小厮跑来开门,瞧着气喘吁吁的样子,应是从里屋一路跑过来的。
“萧公子!你怎么这会儿来了?”这小厮一见来人也是一惊。
神农庄从来不要求艺师得天天呆在庄中,采茶选茶制茶送茶,都是要远行的,所以萧铭川总是三不五时的路过此地前来祁府见礼,这小厮自然认识。
“哦,今次来是有事想要找祁盟主帮忙呢。”萧铭川将披风的帽子脱下,对着那小厮展颜一笑。
“萧公子您先请进吧。”小厮说着让出路来,萧铭川也不需要他带路,一进门便径自向大厅行去,府中空空荡荡确实一个人都没有,那小厮跟在他身后说到,“公子今次来的不巧,盟主他出门去了。”
“哦?是为的何事?有说什么时候回么?”萧铭川倒是习以为常,这祁盟主大忙人,江湖武林大小事都要找他帮忙,不在府中是再正常不过了。
“萧公子,这次好像是大事,全府的弟子都派出去了,就留了白师兄在,您什么事去问白师兄吧。”两人说着已经走进大厅,小厮躬身退了出去,留萧铭川一人坐着喝茶。
不一会儿侧门处就走来一人,白帆是祁不胥第一个徒弟,还比祁不胥长了一些年岁,长着一张颇正气的脸,浓眉挺鼻,宽额厚唇,谨慎沉稳的性子,在祁府算是半个管事。白师兄见是萧铭川来了,也不见外,两人微微行过礼,白师兄就对萧铭川说起了此次事件。
最近中原武林不太平,西域弥月教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渗入东虞。该教行事诡秘,多善用毒,不知用了何种手段在短短时间内,全面收服祁山,如今连绵祁山尽是弥月教授意下的山匪贼寨,而且大有向中部蔓延的意味,原先住在西边的百姓纳不起山匪要的税粮,无奈只能纷纷背进离乡,举家迁往蜀中或北方。
“蜀道难行,大部分百姓不敢入蜀,只好向北方行去魏大将军兵马驻地寻求庇护,本想魏将军可以出兵剿匪,但是东虞离别战火不过十数年,缺兵少将,魏将军麾下不过二十万兵马,要扼守北方这么长一道防线,实在抽调不出多余的将领可以带兵剿祁山。”白师兄说到此处也是无奈一叹,他们这些武林人士,有些虽不愿入朝为官,但大家都为东虞子民,说到国家危难难免情难自禁。
萧铭川的师傅本就是当朝天子帝师,自然熟知如今东虞局势,如今北方匈奴因为忌惮战神魏新山,虽不敢贸然入侵,但仍是蠢蠢欲动,完全牵制住魏将军离不得北方一步。北海岳老将军年事已高,镇守北海自然威严十足,但也已经过了可以南征北战的年纪。南海蔡氏异动刚平息,这蔡鸿达虽有将才,但皇帝想是再不会重用于他。而目前举国兵力有半成都在西南面抵抗南蛮诸小国的进犯,南疆守将秦毅秦昙两兄弟不过是继承了家父帅印的两个毛头小子,多亏自家艾墨师兄多年经营,才不至于将南疆拱手相予。而皇城守军多半是南海水军,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去山地里跟山匪作战,事倍功半得不偿失。
“祁盟主自幼就仰慕魏将军,而且这次弥月教染指中原,其实也算是江湖恩怨,祁盟主当然不能放任不管,此次召集武林豪杰亲临武关山下拦截弥月教众,不仅可以震慑魔教嚣张气焰,也好让北方魏将军无后顾之忧。”白师兄言尽于此再不多言,端起手边茶碗喝了一口。
“祁大哥此去多久了?”萧铭川微一沉吟,继而问道,好看的眉眼却有些皱了起来。
白师兄被命留守祁府,对战况一无所知,又对自家盟主有种盲目崇拜,放下茶碗在脑中慢慢算来,“这么算起来,去了有些时日,也是该回来了吧。”
萧铭川却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许昌离武关山最多不过两日路程,若是一路顺利,早该回来了。
第二日一大早,祁府就跟炸开了锅一样的沸腾起来,萧铭川就是被一声声高声呼喝吵醒的,草草披了件外衣就跌跌撞撞从客房里跑了出来。这时大厅里已经聚满了或本门或别派的武人,白师兄正焦头烂额的指挥着把伤员分散抬入后院,萧铭川知道出了大事,急忙在人群中寻找祁不胥的身影。
“让开!都让开!”随着这声高喊,人群慢慢分开一条过道,萧铭川站在人群后看过去,就看到祁盟主躺在板架上被人抬进厅里,他双目紧闭眉头紧皱似是很痛苦的样子,萧铭川刚看清这情形就冲了出去。
“祁大哥!”萧铭川大惊,他自认识祁不胥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萧铭川也算自幼学过点武艺,匆匆上下扫了一眼,却是没有看到有什么流血受伤的地方,刚有些疑惑,却突然被一把力道重重推开。
“都让开!”萧铭川被这个声音的主人推到一边,这时才注意到这个跟在祁不胥身边的人,只抬眼一个细看,顿时大惊失色,直愣愣的呆在了原地,“你谁啊,别挡路!”那人却是懒得理他,跟着祁盟主的板架进到后院房中。
等到那个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后,萧铭川才慢慢反应过来,“乌龙……师兄?”
祁盟主什么地位什么人品,连江湖有名的鬼手仙医乔伯源也被请来看诊,老头带了两个徒儿一起前来,正好为那些受伤的武人们疗伤,老头自己房门一关,独自开始为盟主大人治病。
经过一番混乱,直到这时萧铭川才算真正跟这“乌龙师兄”搭上话。
“呃……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