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门的老张师傅和瑞轩最熟,大咧咧地抹了把汗,将手中的刻刀就从门里递了出来:“六爷,好几天没看见你过来了,手痒了吧?要不要来刻上两刀?”
他正在刻一个镂花的案几,还不曾上漆,木底上已经用墨线描出图案,剩下的只是刀功。瑞轩盯着看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把眼睛移开,很有些遗憾地摇了摇脑袋:“……待会儿吧。”
赤着上身的工匠哈哈大笑了两声,收回了刻刀:“那你可快些去换了衣服过来!”
瑞轩在如意坊里有自己的一间屋子,里头存了做粗活的衣服替换和他自己用的工具。他和孙掌柜一起进了屋,却不急着转到里间换衣服,只是闷闷地在桌边坐了下来。
孙掌柜看他一眼,回身将门窗关好,小声问道:“六爷,你心里有事?”见瑞轩不答,又小心问道:“……是宫里那位的事?”
瑞轩蹙着眉毛,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闷气地说:“孙掌柜,我昨晚想了想,如意坊的生意,我还是不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