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湛身上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即便的身份卑微至极,都未受到过丝毫影响……
在云扬面前也是。
就像他做什么,都是件高贵的事情,哪怕是烧水这种粗活。
这男人,很特殊……
云扬早就知道。
水很清澈,不过光线却不是很明朗,男人那两条似乎蕴藏着无限力量的腿没于水中,只有靠近水面的地方有一团阴影,余下的,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云扬总被这男人莫名其妙的吸引去注意力,就连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是,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不需要任何理由,等云扬发现的时候,已经开始注意他了……
就像现在……
云扬踩着男人的迎面骨,脚趾移动,一点点的往上蹭去,然后踩在了他的大-腿上,他和男人腿间的东西离的很近,只要稍微移动,就能碰到……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威胁着,可是言无湛却连头都没低,他又喝了一口酒,直到云扬的脚,开始逗弄他那个地方……
男人毫无征兆的将酒坛递到了云扬面前……
他单手撑着木桶边沿,俯着身,自上向下的看着云扬……
“将军,有件事,我一直想想你请教。”
云扬坐着,男人却是占据了木桶以外的全部空间,他抬头看他,言无湛口中吐出的酒气,喷洒在他的脸上……
这个距离,男人更有味道了……
“说。”他喝了酒,脸颊红润,看起来格外的可口,云扬没动,就是看着,轻而坚决的吐出一个字。
“将军为南朝,鞠躬尽瘁,乃为功臣,可是我不懂,将军为何,还要做抹黑自己的事情……”言无湛一直留在军营,正是因为看到了一些不妥的地方,他想拨开迷雾,找出答案,不想让这暧昧的情况,继续下去。
结果是好是坏,终究得有个答案不是。
可是在军营暗中观察了这么久,他竟是没找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云扬也让他变得矛盾起来。
“何为抹黑?”云扬低笑,但这笑容中,却是没有半点笑意。
“自废衙门,收取赋税,搜刮钱财,掳劫百姓,这行径,已于草寇无异。”不止如此,西北边境附近的城中都是重兵把守,这根本就不是提防来自大漠的袭击,而更像是,防备南朝,“单是一个军妓,就触犯了南朝律法,将军怎会如此不智,做出这等蠢事。”
云扬听了,也只是笑,男人跟着他一并笑着,看似轻松的氛围,却是暗藏汹涌,就像他们此刻的笑容一般……
“还有,将军这兵,数量不少。”西北边境驻防士兵为两万,可是言无湛看到的,已经不止是两万了,这云扬,还在私自招兵买马。
这些,远在帝都的他,都不知道。
当然就算只是百姓,看到这么多士兵也会奇怪,一个边防驻守的军营,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若不是亲自来看,言无湛还以为,这西北边境只是被戈尔族等游牧民族困扰着……
他还加拨饷银,军资……
他想让战事早些结束,可是结果,和他想的大相径庭。
“将军,功过相抵,你的这些作为,重则人头不保,轻了也是抄家罢官……”男人看着云扬的眼睛,一字一顿的缓慢说道。云扬有功绩,但这绝不是他嚣张跋扈的本钱,就连木涯都不敢如此放肆,一个小小边防将军,何有此等胆量,是说他狂妄自大,还是说他鼠目寸光呢,“将军,得不偿失啊。”
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
笑容敛去,云扬的手从水中探出,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他把他拉向自己,水波在云扬眼中荡漾,他此刻的神情是那样的难以捉摸,“你似乎,很关心我的事情,或者说,很关心这西北边境的驻军……”
男人一怔,很快达到,“我早就说过,保家卫国,奋战沙场,这是每一个男儿该有的愿望,我也不例外。”
他是问了很多过于‘深入’的问题,但是男人是有保留的,云扬想挑毛病,也是无从下手……
他只是在玩危险的游戏罢了,就像是在老虎洞穴前走上一遭。
云扬看着男人,那眼神高深莫测,言无湛并不慌张,与他坦然的对视着,片刻之后,云扬的脸擦着他的,嘴直接对上了男人的耳朵……
“宗宝,天高皇帝远。”云扬说了这样一句话。
没头没尾,却让人浮想联翩。
两人脖颈相交,他们都没有看到彼此脸上此刻的表情,待云扬放开他之后,他们还是笑脸相对……
“宗宝,今儿晚上不提那些扫兴的事情,我让你陪我沐浴,你该明白……”话锋一转,捏着男人后颈的手力度不一样了,这气氛一下子也变了,云扬揉着他,用同样低沉的声音说,“你也看到了,她们是怎么伺候我的,不用我教了吧?”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是恰到火候。
男人也不再追问,以往对云扬的戏弄千方百计回避的他,今天却是破天荒的给了回应……
两人巧妙的将这个紧张的局势化解了。
撑着木桶边沿,男人将手中的酒坛高举,云扬顺着他的动作抬起头来,头顶的酒坛缓慢倾斜着,清澈的液体很快顺着坛口流了下来……
一条笔直又绵长的线。
线消失的地方,便是云扬的嘴……
云扬微微张着嘴,酒缓慢的流了进去,男人倒的很有技巧,既不会让他呛到,又不会慢的让他觉得累……
言无湛倒了一些,便收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