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言还是满不在乎的接下了。
虽然没我多大事儿,可我还是担忧了一路,零度以下的天气里表演,毫无疑问,这不仅是在考验他们的身体素质,更考验了他们的专业素质。林言清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担忧,他轻松道:“是露天的诶,到时来看的人肯定更多,也不知会不会紧张。”
我打趣道:“你就得了吧,当年咱们乐队进全市决赛,台下站着一千多号人你不也没当回事儿吗!”
他的眼神飘忽到了远处,似乎是跟着我一起回忆起了当年的场景。他十九岁,我二十一岁,他大一我大三,那年是我们乐队第一次冲入市决赛。记得当天晚上来了很多人,学校里的女生们还专门为我们组了个粉丝团,拉出横幅尖叫的喊出我和林言清的名字,那是我大学里最为深刻的记忆,每次想起林言清这副场景便与他分割不开。台上的林言清,站在我身边的林言清,几乎占据了我整个大学时代。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我们沉默的一路走到广场,抬头已是黄昏,这会刚好放起了露天电影。我问林言清要不要看会儿再走,他看了看四周,将眼神停留在附近一家便利店,眨了眨眼:“那麻烦你去买两杯喝的来,这天怪冷的。”
我让他先给我占着位置,接着就往便利店去。
从记忆里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关于他的喜好与口味。我向店员要了一杯热可可一杯热咖啡,又打包几串关东煮,这才拎着东西出门。
看电影的人三三两两,多数人只坐了一会就走,这部电影的年纪怕是比我还要大上一些,加上又是英文,想要听懂还要费些劲。林言清一直盯着大屏幕,似乎是看得投入,我将大衣帽子戴上,又想到他应该也会冷,便又去弄他的帽子。
这个动作有些暧昧,可他的反应让我觉得这么做并不唐突,他将十指扣在一起握住纸杯取暖,呼出的白气绵长,他突然开口道:“梁硕,咱们从认识到现在有几年了?”
我想了想:“十二年。”
他将衣领拉了拉,有半张脸都被衣领盖住:“这么说来,咱们都做十年的朋友了,能从恋人变成朋友,还真挺不容易的。”他顿了顿:“其实有时候我会想,当年要不是我抢先了一步,那么先提分手的人会不会是你。”
“我不知道。”
这是真话,因为在那之前我并没有想过要与他分手,抛开其它的不说,必竟林言清是我的初恋,是他让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也是他将我带入了这个圈子。
“你对我可有产生过爱情,哪怕只有一瞬间?”这话一问出口,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他似乎也愣了愣,沉默过后才缓缓开口:“有,就在我与你分手的前一天,当我察觉到这点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因为我知道你不可能会爱上我。”
“为什么?”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不妨你自己说说看,可曾爱过我?哪怕也只是一瞬间。”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最终只能如实回答:“还真的没有。”
杯子里的可可似乎是凉透了,林言清将之扔在一旁,把手放进了大衣的口袋,身子又往后缩了缩:“要不是那个小孩儿出现,我还真要以为你梁硕永远不会爱上别人。”
一提起程远,我心里又是一阵怅然:“原来你们都看得出来。”
“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可我怎么也想不通,你们怎么就分手了,听阿齐说你似乎也没怎么努力挽回,他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轻易就放手?”
电影放完,大屏幕闪现出了雪花,在场就只剩下我和林言清,我深深的吸了口凉气:“他心里的人一直都不是我,我不过是个替身,他爱的人一直都是他堂哥。”
这是我第一次将这秘密如此坦白的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可只要一想起,那日得知真相后的绝望仍会丝毫不减的降临。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有如一个梦境,我抛开一切来到这里,到头来只不过是为了逃避。
林言清突然靠了过来,将我轻轻抱住,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他此刻给予的温暖是如此珍贵,这温暖使得我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冒,压抑了许久情愫终于不受控制的爆发出来。
“如果真舍不得,那就去找他。”林言清说。
我虽没有当场作出回答,可这句话却一直停留在我脑中,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将自己推上悬崖的勇气。
又过了几天,天气有所好转的时候,我们终于去到那家露天酒吧,我主要的任务就是给他们打打杂,要是谁累了就上去接替一会儿。来点歌的人并不多,倒是一开唱便有些围观的人,我们也不介意免费来上几首,反正干坐着也是坐,倒不如多动动也好暖暖身体。
春节期间,酒吧也正常营业,在这里也驻唱了有半个月,慢慢的点歌的人也多了起来,天气要不那么恶劣,我们时常要待到凌晨才走。半夜回去一起准备火锅,经常是吃吃喝喝到天亮。
除夕这天夜里,我原本在厨房帮着准备年夜饭,见林言清在讲电话便不由得分神去听,见了说了一会儿声音便不正常起来,这才想出去看个究竟。
我满心疑问的跑了出去,见他手里的电话还处于正接通的状态,他一边说着易懂的东北话,一边用手紧捂住半张脸。我在一旁耐心等着他,这期间听他喊了好几声“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