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人英从马背上抱下了张英凤的身体,摸摸脉搏,人已经死了。
张英凤的尸体上完全没有一点伤痕,只有咽喉上多了点血迹——就像是被毒蛇咬过的那种血痕一样。只不过这血迹并不是毒蛇的毒牙留下来的,而是剑锋留下来的,一柄极锋利、极可怕的剑。
“师兄,大师兄!”严人英抱着张英凤的尸体哭嚎了两声,就闭上了嘴巴,他一脸赤红的站起来望向苏兰陵,“你看得出他是死在谁的剑下吗?”
苏兰陵没说话,此刻严人英已经不需要他的答复了。
严人英凝视着他师兄咽喉上的剑痕,喃喃道:“西门吹雪……只有西门吹雪。”他突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又是一条人命,又是一笔血债!”
他瞪着苏兰陵大喊:“你骗我!西门吹雪就在这里,他根本没有去河北!”语罢,他又拔剑转圈望向四周,凄厉大哭:“西门吹雪,你这个懦夫!你既然敢杀人,又为什么不敢出来见我!
严人英抱着他师兄的尸身,大喊了几声,然后忽然跃上了那批白马,打马狂奔而去,马是从西面来的。他现在要打马向西驰去,他显然想从这匹马上,追出西门吹雪的下落。
忽然有一滴水落在了苏兰陵的脸上,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下雨了吗?
好像不是,应该是严人英上马时候落下的泪水。
有一条脆弱的生命在苏兰陵眼前消失,他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满心疲惫。
回到家中,苏兰陵把那一千两交给胡伯:“让人给苏少英送去,就说是严人英暂放在他那里让他帮忙保存。”
胡伯应声,派人去送钱。
苏兰陵这才回到卧室,检查过周围无人,才把西门吹雪从帮会放了出来。
虽然西门吹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归就是那几样,他见苏兰陵一脸疲惫,便摸了摸他消瘦些许的脸颊,柔声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吧,吃晚饭的时候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