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晃了两下身子,坐到冲田旁边,抽起烟来。近藤的话让他想到了天然卷,意中人啊,其实他也有哩。嗨,什么厌恶女人吃醋时丑陋的嘴脸,对交往过程中的麻烦事感到无力那些,说到底全是借口罢了,因为并不中意,只想逢场作戏,所以对方任何一点缺点就都变得无法容忍。而遇上了真正喜欢的对象可就不然了,正因为喜欢所以便会包容对方种种样样的缺点,甚至会将缺点视为优点,啧,土方徐徐喷出一口烟雾,可是他恰恰不能和真正中意的人走到一起,事实已经证明了,那会给他带来危险和困扰。
“土方先生不是最合适打光棍的嘛。”坐在一旁的冲田嘴里冒出一句。
“不要这么说嘛。”近藤放下手里的游戏机,“我差点忘了,总悟你不是告诉过我来着,十四他有个染银色头发的情人嘛!现在怎么样了,分手了吗?”
土方还没来及解释,冲田就说:“老大,你还忘记了入赘的事吧,我说柳生家哦。”
“对呀!”近藤一拍脑门,“分手了好呀!这下就能和柳生家的千金交往了!那个,十四,你自己不好意思的话,我替你和阿妙小姐说说,让她帮你们搭个桥吧!”
又来了!土方极其不悦地将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真是烦死人了!“你们这么喜欢柳生家那位,就自己去好了嘛!”
“啊,我可不行,柳生九兵卫似乎比我年纪大一些,我不喜欢年长的女人。”冲田说。
“哎呀,可是我已经有了阿妙小姐嘛。”近藤跟着说。“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十四你最合适入赘啦。”
“我呀,最适合打光棍了。”土方自虐地说道,然后径直站起来,推门走出办公室。
带着保镖来到停车场,坐进车里,土方想了想,吩咐司机开车。
国中一年级和二年级,土方觉得总是招惹自己的天然卷真是讨厌。到了三年级,天然卷被分去了所谓的“放牛班”,每天在教室里看不到他那颗乱蓬蓬的脑袋;忍不住打盹时没有人蓦地捅他肋下,拖着声音叫声“多串”,他又感到失落。走过“放牛班”的教室,他总是不经意朝里面巴望天然卷的身影,可是他们已是毕业班的学生,班主任已不再强调出勤问题,“放牛班”每天出现在教室里的学生寥寥无几,一个星期他在学校碰到天然卷的次数甚少,这更加深了他心中的失落。土方知道自己迟钝晚熟,当时心中产生的失落,他并不大清楚是为什么,再者他想考一所相对好些的高中,也没有多余的精力考虑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情。
透出车窗,土方看到了熟悉的小区。深色的奔驰慢慢停在小区入口附近,土方挥手教保镖留下来,独自走向那所熟悉的公寓。
他期盼着一打开门便能看到熟悉的情景——天然卷横卧在液晶电视机前,一边吃零食一边挠腰挠背。
当然不会出现!土方暗骂自己傻瓜,此时天还亮着,在医院里自己又亲口告诉坂田银时,要退掉公寓,他怎么还会来!
他将门关好,轻轻一步步踱进厨房。流理台和餐桌上均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他用手抹了一把,而后掸了掸手指。冰箱里仍存放这一些天然卷买了的食材,只是包裹在保鲜膜内的蔬菜明显打蔫了。看来天然卷真的一次都没有来过啊。拉出餐桌旁的椅子,土方坐在桌前,一边敲着桌面一边望着厨房的天花板,他想当年怎么就没想到问问天然卷将来的打算呢,国中毕业之后的打算,如果那么做,也许彼此不至于分开这么久。喂,自己这些年究竟都在想什么呀!
到底要不要去万事屋?土方踌躇着,天然卷还在等着自己冷静下来想好了,和他说点什么吧?可是能说什么呢,为他好所以今后别来往了?其实他的打算是慢慢冷却,若是他一直不主动和天然卷联络,想必天然卷也不会主动纠缠,那家伙不是凡事刨根问底的人。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吧?
*
回到万事屋后来这几天,新八和神乐还是蛮够意思的,每天放学都来报道。坂田银时的身体早就恢复了,他想类似脾脏破裂那种小几率事件也不会在他身上应验吧?去医院复查之类的就免了吧。
但是啊,万事屋还是没有客人来访,平子他们也没来。电话预约倒是有几通,工作的内容无非是委托帮忙遛狗或是定是给家中的宠物喂食,都是花费不了多少时间的小工作。这教坂田银时有点提不起精神来,不过就算不是,他整日也依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白天照例光顾常去的柏青哥店,店内正在搞酬宾活动,说是只要消费累计到多少,无论是否开奖,都赠送毛巾等日用品。坂田银时对这些没有多少兴趣,不过最近幸运女神似乎对他有所青睐,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这几次都赢了些小钱,于是叫上长谷川一起到小酒馆喝几杯。总的说来,生活恢复了以往的正常状态,但他觉得心里依然有些不畅快,有什么堵在嗓子眼似的,就是快活不起来。
“喂,阿银,这是什么啊?”长谷川不经意瞟到了旁边人手腕上绑的东西。
“哈?”坂田银时愣了一下,不由得看看左手腕。他执起酒杯,呷了一口,说:“钥匙嘛。”
“我知道啊,不过干嘛绑在手上啊?话说这不是你家大门的钥匙吧?”
“上锁没意义嘛,放心啦,不会在你露宿街头的时候将你拦在门外啦!”坂田银时冲他摆摆手。
“切!”长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