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银时扔下手里的报纸,瘫在沙发上愣神。是嘛,时间过得飞快,一晃新八都要高中毕业了。通过筛选,他挑了几所一般大学,好像还是准备参加联考,不过重点仍放在专科学校上。唔,其实他平时在学校里功课算中等水平,读的又不是什么升学高中,这样的水平就不错了,上个三流大学应该不成问题,专科学校更是有把握了。唉,联考之前,他来万事屋的时间就少喽。
真是的,两个小鬼在家里,嫌太吵;他们一下不能来,又觉得好冷清。真是没救了。这不是依赖是什么呀?自己到底不知不觉变成了必须依赖人与人之间建立起的感情的家伙。
得啦,不想这个!刚才在报纸上看到了佐佐木提到的,关于骗取保险金的案子。案件设计虽然巧妙,但不复杂,涉案人员只有一对夫妻,他们的苦肉计是:在家里伪造出入室盗窃被丈夫发现而惨遭杀害的现场,丈夫为此用尖刀割破了自己的胳膊和大腿,在地毯上留下一大片血迹,然后妻子报案,企图通过警方取得丈夫的死亡证明,这样就能顺利向保险公司索赔了,丈夫暂且在外面过几年隐姓埋名的日子,等风声过去了,再团聚,带着一大笔钱一起搬去陌生的地方。
真亏他们想得出!就算碰巧成功瞒天过海,之后夫妻分居的几年也不见得不出差池。比如说,妻子手里突然有了那么一大笔保险金,见钱眼开,置丈夫于不顾,带着钱和情人私奔了——这种情况绝对不是没有嘛。
哎,哎,自己想什么呢这是!嘁,这对傻夫妻一定是悬疑电影看多啦!诶,报纸上还有提到,好像他们投保的保险公司本就有问题,几年前曾被怀疑和投保人串通一气盗领银行贷款,但后来不了了之,这次涉案,公司社长也被传唤接受调查了,据说他似乎还涉嫌好几起诈骗案,目前仍在审讯中。难怪土方那家伙说保险金这东西不吉利哩。这家保险公司家的名字是……“康普莱”,记住了,以后若有外勤上门推销,直接赶出去!
哎,现在的报纸,怎么净登些晦涩的东西呀!啧啧,看会儿综艺节目调节一下心情好啦!
坂田银时刚打开电视机,玄关处就传来了动静。
“嘿嘿,天然卷啊……”土方红着脸走进客厅,西装外套随便一扔,重重瘫坐在沙发上。
“咦?你喝酒去啦?有什么高兴的事不成?哎,不过今天回来有点早哦。”
土方冲他招手,让他过去。
哎,真没办法!坂田银时走到沙发前,土方用力一拽他胳膊,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把他压倒,在他脖子上亲来亲去。“嘿嘿……”
这、这家伙淫笑个头啊!坂田银时用手挡住他的嘴,“酒味啦!快去漱口!”说话,喝过酒,满口酒气真的很难闻啊,不由得想到自己的醉态,唉,真是给周围的人添麻烦了。
土方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咬着他的手指吮了几下,然后就趴倒不动弹了。
睡着了?喂,这是搞什么呀!?坂田银时嚷嚷着“快起来,快起来”,连连推搡他,可他就是不醒来。
坂田银时叹了口气,真要命。土方这家伙平时不大喝酒,在家里顶多喝一点冰镇啤酒,喝醉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今天又是为什么醉成这样啊?等他醒了,可得好好问问。
他轻轻从土方身下挪开,走进卧室拿来被子,给土方盖上。站在一旁,审视了他的睡颜一阵,忽然想恶作剧一番——睡觉就该脱掉衣服才舒服!呵呵呵!先脱掉土方的裤子,和上衣一起挂在衣架上,这家伙总是念叨“西装皱了可不好”,嘁,哪来这么多讲究嘛!内裤也扒掉吧,哎呀哎呀,又是名牌货,穿在里面别人又看不到嘛,钱花得真不是地方啦!他本来想把内裤套在土方头上,但觉得太过分了,转天起来土方一定会大发雷霆,于是作罢。然后是衬衣和领带……统统整理好,他也累了。自己刚才这是干什么呀?哪里叫恶作剧啊,分明是服侍喝醉的家伙嘛!
“哎,阿银我呀,本来是该被别人这么伺候的,没想到现在沦落到服侍你的下场。算啦算啦,明天起来,可得好好感谢我哦。嗯,再买两盒泡芙来,这次一定要草莓味的,记住了哦!”他戳着土方的脑袋自言自语。土方迷迷糊糊抬手,不耐烦地拂开他。
“嘁,干什么呀,亏我刚才帮你脱衣服哩,还不耐烦!”他又使劲戳了几下。土方索性一翻身,背对他。
哇!太过分啦!他左右看看,忽然瞥见了茶几下面的黑色信号笔。哼哼,有主意了!
“你背后的纹身太没品啦,阿银现在帮你画个人体彩绘吧!”
首先呢,这两个圆形的是胸罩的罩杯,从上面延伸出来的细线当然是胸罩的带子,比基尼不都是这样么?然后是下身……他的视线停留在土方的侧脸上,将这家伙翻过来,让他躺平。就画个“八字胡”吧,要晓得长得太不错是要接受惩罚的!
画好后,他来回观察,不但不猥琐,反而有些像旧时的军官。什么呀,一定是阿银画得太好了!再来再来,不信这张端正英俊的脸不会变难看!……
“呵呵呵……”坂田银时盯着沙发上的人捂着嘴、挟着肩膀窃笑不停。明天一早,这家伙准保大吃一惊!他重新帮土方盖好被子。伸了个懒腰,玩累啦,去睡觉!他拍拍手,往浴室走去。对了,厨房里还准备了饭团呢,那可是鳕鱼子的,看来只好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