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一个,脑子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不过有时却很可靠,似乎总是能够轻易博得别人的信任。——原话多少有不同,但总结一下就是这个意思。”佐佐木用钥匙拧开自己的铁柜,从中拽出一只大运动提包。“噢,她曾接受过万事屋的帮助,算是那里的老客户了。”
“是这样……”土方很快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把光顾过万事屋的客人逐个找来问话了吧?”
“这不太可能做到。不过别太小看警察。虽然我私下的个人调查断断续续,但也在歌舞伎町后街的居民区转悠了不少日子。”
“佐佐木先生,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土方抱胸倚靠在身后的柜子上。
“请讲。”佐佐木拿出挂在柜里的深灰色西装。
“你为什么这么执著地调查坂田银时这个人呢?说到底,你手里也没有明确的根据,不是直觉在怀疑罢了。”
“我隐隐碰到了看不到的触角。”佐佐木说了句教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说直觉不确切,应该说是由经验得出的判断。好了,这下你该告诉我一些品香会相关的消息了吧?”
“刚才不是说了不知道嘛!”土方有点恼火,搞了半天这家伙一直没相信他。
“别急,拜托再好好回忆一下,在我换衣服这段时间。”
土方重重靠了下铁柜。头上除了带有污渍的天花板什么都没有。他在想那张无形的电网,隔着电网看到的天空依然蔚蓝,阳光也明澈无比,可就是不让自己伸手触碰。这感觉是坂田银时带给他的,每当他决定向前跨一步,对方总会有莫名其妙的举动将他搞得狼狈不堪。前天一早来到办公室,近藤没提起昨晚的闹剧,似乎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他当然也就没有解释。
“怎么样?想好了吗?”佐佐木已换好西装,不忘对着在柜门内侧的镜子拢齐头发。
土方回过神来,低头看着他将整齐叠好的剑道服收进运动包,“……你就这么回警局?”
佐佐木看出了他的想法,解释道:“这个一会儿会存到投币式储物柜里。”
“关于品香会,我确实没听说什么。你不相信就没有办法了,既然和我们组织无关,其他帮派被取缔或是被警方遣散之类的都司空见惯,这有时还对我们自身有利呢,我没有必要但凡是道上的家伙都要维护。”土方看着他脸,认真地说道。
“看来今天我要失望而归了,有点遗憾。”佐佐木提起运动包,背上竹剑。“接下来土方先生打算怎么办?这就要闭馆了。”
“我……”这时有三个穿着网球衫的人说笑着走进更衣室,待他们走向自己的更衣柜,土方才接着说,“东西还在道场呢,我回去取,之后再走。”
“噢,那我先走一步了。”
“好。”下次再见之类的礼貌客套话用不着说了吧。流氓和警察不碰面才是最好的。可这样一来,他岂不是失去了不错的对手吗?那才遗憾啊。土方踌躇着走出更衣室。等等,这种有点像朋友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通过接触,他对佐佐木的印象似乎扭转了,是朝好的方向,已不像第一次碰面时那么抵触厌恶了。从对方身上也依稀能找到这样的感觉,唉,自己神经过敏了吧,他和自己套近乎可是有目的的,就是想从自己嘴里套话嘛。喏,刚才还一个劲拽着自己盘问情报哩。
“土方先生——”佐佐木在身后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