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麻子是老江湖了,这些虎狼贼心岂能瞒得过他?嘴上说的是请,其实就是强压于你让你分杯羹而已。
若是送的货是别的物件还好说,董家大家大业的,分他点老爷子也不会怪罪,可这具鲛人尸体乃是地宝,价值连城,总不能割下去一条大腿分给他******吧?刘麻子只好委婉拒绝。
“刘爷,恕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既然兄弟们途径我们大草原,不去讨杯酒喝怕是不合规矩吧?要知道,这里是察哈尔不是你们热河!”果然,这家伙拉下来脸话中带刺了。
“哼哼……你威胁我?”
“晚辈不敢,这全是我们大掌柜原话,实不相瞒,刘爷再往前走十来里地就是我们的势力范围了!大掌柜已经在蒙古包中准备了最好的哈达和马奶酒。”
刘麻子皱了下眉头,真让云强这莽夫说中了,******果然是狼子野心,看来公路沿线是断然不能走了。可此番得罪了******他肯定派人来劫,******的东蒙马帮是察哈尔势力最大的,他们这点人能对付的了吗?
刘麻子与******之间也有私交,不好直言拒绝,他为难地看了看马程峰不敢擅作决定。
马程峰给云强打了个眼色说:“云大哥,麻子叔不好意思开口,那你就帮他打发走这位兄弟吧。”
云强一根筋,说话千万说明白了,别含糊其辞,要不然指不定他给你理解到哪去呢!
他挠挠大秃头,又扣扣鼻孔可能心里边也在用他的方式去阅读马程峰这句话,大概迟疑了两三秒,突然端起猎枪抬手就扣动了扳机。嘭地一声巨响,那汉子重重地倒了下去,血溅当场,脑浆子都被打出来了。
“你这蛮子!!!我说让你打发走他!你怎么把他给崩了?”马程峰气的使劲儿用马鞭抽云强,这家伙太健壮了,马鞭抽在背上就跟挠痒痒似的。
他还振振有词呢,说对呀,我就是替你打发了他呀?“兄弟,你恼什么呀?哥不就按你说的办吗?你看你……你这孩子脾气咋这么怪呢?刘爷,您可看见了啊,程峰出尔反尔,我打发走了那小子,他还揍我?没处说理去了!”
“我的祖宗哎!!!你这小子太能闯祸了!我不好意思开口拒绝,程峰是让你骂他几句把他赶走,你……你怎么把人家给杀了?”
云强说:“你们中原人说话太难懂了,咋不直接说呀?那杀就杀了呗,他******手里又不缺人。”
事到如今埋怨他也没用了,原本还有可能跟东蒙马帮讲讲情分的,可现如今与******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往苏吉敖包跑了。好在这传话的已经死了,******再想派人来追也得是半个多钟头以后,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跑路。
马帮大队伍加快速度朝着苏吉敖包方向驰骋着,一直跑到中午也不敢休息。这中间也经过几个牧场,他们却不敢歇脚。察哈尔草原上最大的势力就是******,他们杀了******的手下,谁收留他们都免不了一死,又何必连累无故呢!一路上云强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不敢说话,埋头跟着大家跑。
走苏吉敖包这条道最远,入夜前到不了格日勒牧场,只能在敖包凑合一宿。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淌过一条河,河对岸是一片荒凉之景,跟河对岸判若两地。大伙下马喝了口水,暂时小歇了会儿。
之所以刘麻子情愿跟东蒙马帮打交道也不愿走苏吉敖包其实不是因为他怕鬼神,而是苏吉敖包这边自然环境很恶劣,跟大草原完全是两个地界儿。
云强指着前边荒芜的戈壁说,前边就是无人区了,咱们再走两个多钟头就能看到苏吉敖包,那片敖包自从死了人后就再没谁愿意靠近。咱必须得在路上捡点柴禾,那地儿没火没法过夜。
云强说的可不是生火驱鬼,在察哈尔的无人区里,只要太阳一落山,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立马就出来。多的时候狼群都得有上钱头之众,没有火干脆就活不下来。
马帮踏入这片荒芜的大戈壁后,一路上可见白骨累累,视野中黄沙漫天,脚下时有看到一具具动物的骨头架子,偶尔还能见到人类的尸骨。难怪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愿意开发这片草场了,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一般的存在,自然条件太恶劣了。
沙粒吹到脸上就跟被刀子割了下似的,弄的人脑地上,衣服里全都是沙子。马程峰带上黑巾,朝大伙摆手,让大家加紧赶路。
大队伍迎着满天的黄沙,脚下踩着荒芜贫瘠的沙土地漫无目的的行走着,又过了两个钟头,沙风渐弱,前边总算是看到了几个椭圆形石堆,石堆上插满了各色的小旗子,小旗子随风而动,好似在欢迎他们这群远道而来的旅人。
“到了!这里就是苏吉敖包。”刘麻子说。
大伙翻身下马,牵着马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去。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天,饭也没吃水也没喝,大伙早就饥肠辘辘了,踩在松软的沙土地上,整个人都觉得飘飘忽忽的。
苏吉敖包是由三个石堆组成,左右各有几件简易的木板房,估计是几十年前知青们留下来的。天色渐暗,随着月儿慢慢升起,荒芜的大戈壁滩上传来一声声令人胆寒的狼嚎。
“麻子叔,快让兄弟们生火,常大哥,二哥,你们安排人守好了货!”马程峰命令道。
大伙各司其职,没过多少时候,在苏吉敖包前点起了火堆,一大锅热菜也咕嘟嘟地冒出了香味儿。
别看云强这粗汉子胆大,可到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