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无聊啊!”常小曼坐在窗口眼巴巴地望着楼下马程峰背着行李包朝校外走去。
“小曼姐是舍不得程峰吧?”胡小狸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别瞎说,就他?哼!乡巴佬一个!还不懂浪漫,没有情调,我会喜欢他?”
狐狸对偷东西情有独钟,一边跟常小曼说话,一边趁着常小曼发呆,翻人家的包呢。当然了,她一个狐狸精,对钱没有什么概念,翻了好一阵子,终于找到了那个勾起她好奇心的玩应“姨妈巾!”
她举过头顶左看看右看看,还往自己脸上弄。“哇哦……好香哦!”
“我的天!小狸!!!那个……那个不是这么用的……哎哟!服了你!你们乡下女孩不会……没……没用过吧?”常小曼已经欲哭无泪,怎么这姑娘长的这么好看,却是个弱智?
“我要等程峰回来问问他怎么用!”狐狸天性狡猾,对外人几乎不信任。虽然跟常小曼已算熟络,不过她只信任马程峰。
“拜托!!!这个……不能……真不能问!”
胡小狸放下“宝贝”,咔吧咔吧眼睛打量着常小曼,看的常小曼有些尴尬。她突然开口说:“上一世程峰欠你太多,这一世是一定要还清的。你看,他这次去察哈尔其实就是还债。”
这话听的常小曼一头雾水。
“你的四个哥哥这次如果不是有他在,都得死!”胡小狸想都不想说道。
……
校外,李大海的车早早就在等着他们的“镖师”马程峰。马程峰上了车,直奔郊外而去。
仓库前,两帮人马集结完毕。这些老江湖管这一行当又叫“走脚”,其实就是古代的走镖,当然,大多数经他们手里走的货都不是啥正儿八经的东西。
刘麻子迷信,他算好了出发的吉时是凌晨三点钟,少一分多一分都不成。而且出发前要祭祀,这些江湖人的规矩特别多,拜的可不是普通的神鬼,而是他们盗门祖师爷“阴阳玄道”和乱世枭雄“吴功耀”。
一行人拉着货,开着车带着马程峰往棒槌山后走,棒槌山后边山腹下,有个老祠堂。说祠堂可能不太合适,它的规模比祠堂要大,听说里边供奉的乃是吴功耀的的泥塑像。马程峰也不懂规矩,跟在他们身后,刘麻子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杀鸡,烧纸,敬香,然后跪在泥象前嘴里叨咕着旧时候江湖人的黑话,最后磕头,礼毕。做完这些,刚好就是后半夜两点五十五。
“程峰,刘兄,那此行就拜托了!务必当心呀!这一路上千辛万苦自不必多言,我已然早就打点好了,相信草原上的马帮该是不会为难你们才对。不过这条路线……”李大海欲言又止。
察哈尔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没有什么道路可言,偌大的草原,人走在里边就跟大漠中的沙粒一样渺小,你走到哪,脚下就是路。不过一般走脚人肯定是挑人多的地方走,这样安全。但再看刘麻子选的这条路线,到处是荒山野岭,出了荒山野岭就进草原的无人区。走这条道。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想接应都困难。
“老爷子的这批货非比寻常,万万不能出岔子。我也不需要你做接应。”刘麻子心眼多,草原无人区确实多“豺狼虎豹”之徒,但比起那些草原响马,李大海更可怕。方才,刘麻子分明看到这铁皮箱子外边有被翘过的痕迹,已然对他起了疑心。
“呵呵……好吧,那就祝二位一路顺风!凯旋之时我李大海做东,在二仙居为你们接风!不送!”山下岔路外,便是北行小径。李大海双手抱拳为他们送行,身后,八挂十万响的长鞭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走脚这门老行当,也有许多讲究。热河人还是奉行着老一辈的传统。前边是两匹高头大马,一个是刘麻子的,一个是马程峰的,马脖子上都挂着两个哗啷啷直响的铜铃铛。这是以前江湖规矩,这就是响马子!走到哪,旁人一听这马儿脖子上的铃铛声就知道是响马子来了,生人勿进,同行让道。
刘麻子虽然江湖辈分高,但这一趟的主角是马程峰。在马帮里称为“大柜”。
“大柜,你给大家吆喝一嗓子?”刘麻子趴在他耳边说。
马程峰气运丹田,卯足了劲儿张开嘴大喝:“走嘞!!!”这一嗓子简直是地动山摇之势,久久回荡在山谷之中,传出好几里地去。
马程峰骑着马走在最前边,刘麻子走在队伍最后边,中间是一台卡车,和二十来号兄弟。大队伍浩浩荡荡地朝山外草原走去。
老热河属于清朝的北大门,出了这片山区,上边就是察哈尔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这条道其实走的是古战场,几百年前,葛尔丹南侵,康熙御驾亲征北定葛尔丹就在这里。草场肥沃,是牛羊的天堂,殊不知,肥沃青草下不知埋葬了多少具枯骨。
踏着清晨第一缕曙光,马帮大队伍走出了燕山山区,踏入察哈尔草原。
马程峰是大柜,他骑的枣红马走在最前边,身旁就是常家老大和老二。
“程峰,你是不是该劝劝刘麻子呀?他选的这条道凶险万分呀!”常老大小声说道。
“我信任麻子叔,他选这条道自然有他的道理,路线不变,大家一路上多留神就是。”
一路上无话,察哈尔的草原地势平坦,进了草原后,马儿驰骋起来,一小天跑了四百多里。一路上别说草原上的马帮找麻烦了,就连个人影子都没见到。
北方日落时间很早,下午三点多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