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年丰弹的是拉赫玛尼诺夫的钢琴协奏曲。
明明是协奏曲,只有他一个人弹着挣扎激昂的调子。有些落寞的,大概也没有人见到过这样的胡boss。
叶晨不忍心听下去。
出了音乐厅,外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叶晨从口袋里摸出自己好久没有用过的手机。三个月没用了,电池也早就没电。
正要抬手去拦车。
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叶晨——”
是曲章追了出来。
外面还在下雪,曲章里面还穿着演出服,外面披着件大衣,看尺寸不像是他的。
“你要去哪?”曲章看叶晨已经换了早上的衣服握着手机站在雪地里。
叶晨抬了抬头,不远处一个高大的人站阴影里,嘴里好像叼着烟,有红色的烟头一明一暗。
“回我原来的地方去。等胡年丰演出完了,帮我和他说一下,我还欠他些钱,等我以后赚钱了再还给他……”叶晨笑笑。天很冷。他站了会儿就觉得全身哆嗦的不行。
曲章着急拉住人:“什么事情还好商量,你……”大概自己都觉得说的话没有底气。只是抓住人,知道现在得把叶晨留下来,不然……好像很多很多的事情都难以挽回。
“曲老师,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和你们在一块,我偶尔也会热血一把。呵呵,以前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在乐团里做演出了,不过,这感觉,其实还是挺好的。”叶晨抬手指了指身后的人:“那个大个子,你对他温柔点哈……”
叶晨拦住了一辆出租车。朝着曲章招了招手,笑出好看的酒窝,也往他的身后的人招了招手……“祝你们都好好的,恩,一切顺利……”叶晨关了门,车开的很快,留曲章一个人站在雪地里。
“回去吧,外面冷。”曲章身后多了一个人。抬手抹去了他头上的水渍,伸手摸了摸曲章的脸。却是很快就被人躲开了。
“这样对他比较好,让小晨子花些时间想想吧。”郭岳被拍开的手还抬在半空。有些尴尬的,一点点放下去。
曲章的心里很乱。
却是发现手心里多了一个深绿色的绒布小盒子。
是郭岳塞给他的。曲章抬头,看了看只穿了一件深色毛衣的,还叼着一根烟的人。
“我不需要这个。”曲章连看都不看,就把东西还给他郭岳。
“是……新年礼物。”郭岳也不接,眼里有着些期待的。见到曲章直接把盒子塞进了口袋里。他正一阵欣喜。只见曲章把衣服都脱了下来,还给了郭岳。
“不用了……新年快乐。”曲章冷着脸,把衣服一丢,就回了音乐厅。
只剩下郭岳一个人,站在雪地里,手里拎着件大衣,仰起头,望了望天……
此时,音乐厅里的后台,领导们都喜笑颜开的围着胡年丰和团员们祝贺。
胡年丰却一直脸色铁青,从一群人头里四处寻找叶晨的影子。他从前台回来,只看到叶晨的琴留在后台,却是那个人,没有半分影子。
没多久,曲章回来了,头发上湿湿的,朝着胡年丰摇了摇头……
胡年丰剥开那一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领导,追了出去。
外面只有人山人海退席的观众,哪里还有叶晨的影子……
……
作者有话要说:叶晨无情的把胡年丰给虐了。。。
清和的文里难得的小受虐小攻,还虐的那么平静安详,是不是还有点浪漫。。。
大家还记得大明湖畔的的雪菜肉丝面吗。。
胡年丰第一次给叶晨做饭,就是做的这个。。
清和昨天写稿被吞了5000字,重写到早上两点,还被室友放着重音大喇叭虐……
清和在想,是不是开虐了,生活也开始虐我了?
求安慰,求抚摸,求抱抱~~~~~~
☆、原点
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叶晨站在酒吧一条街不远处两层的出租楼门口。
回来之前,他特找了家没关门的小店里买了顶毛线帽,颜色挺怪的土黄色,就用来遮一遮他现在太过正统的发型。这三个月来胡年丰拉着他剪过好几次头发,每次都要留到差不多短的地方,胡年丰龟毛的喜欢那个长度,也喜欢拿他的大手在上面揉……
出租屋里闹哄哄的,有男男女女的声音传了出来,叶晨分辨的那个笑的特别爽朗的声响是老三,那个声音细细的男声是洛可,好像还有个女人的声音。
叶晨逼自己的笑了笑,吸了一口气,敲开了门。
“你找谁?”
正对着他的是洛可。那个小妖精还是那么的瘦,却是没有再画那种很浓妖艳的妆。其实他不化妆的样子最多像个营养不良的大学生。叶晨看着那双大眼睛里满是询问的眼神。
叶晨低头看了看自己。
也难怪洛可认不出他来。他们认识的这几年,叶晨还从来没有穿的那么正式过。
叶晨从里到外的衣服都是胡年丰的,那个人明明比自己高五六公分,却是给叶晨挑的几件穿在他的身上都还挺合身,也很暖和。胡年丰的东西都很考究,也很学院派,也就是穿起来就像个正儿八经的绅士,打死谁也不会把现在穿着浅灰色大衣黑色长裤的叶晨和几个月前满耳朵的耳钉,穿着铆钉皮夹克的人联系在一起。
叶晨伸手拍了拍洛可的头,笑骂道:“你说我是谁,才多久没见就连你老大都不认识了。”
“是——晨——叶晨?”洛可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三四遍,还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