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院中,贾赦看着已经燃烧尽的因果符心里哼了一声,因为王氏要偿还的因果可不只有张氏一人的,这血崩也只开了个头,没那么容易要死人。
他也不至于让自己那个神仙转世的小侄子就先背负了一个生而克母的名头。
那贾政和贾母以及王氏的那俩妯娌听了这消息就惊讶不已,尤其是那俩妯娌不禁仓皇地看着贾政道:“要不请大老爷帮着看看吧,这怕是要出事啊。”
贾政等到了这一刻后也是有些眩晕,他刚站稳脚跟,就被身边的小厮给搀扶住,接着听了这声,不禁冷冷地看了过去:“我那兄长宅心仁厚,救济苍生,只苍生之中,他唯独不会救这王氏,死了心吧。”
这话一出,便是整个院子的人都惊了,包括贾母!
这什么意思?
天下人都能救,唯独不该救王氏,这王氏到底是怎样的十恶不赦啊!
那俩妯娌被这话给吓得不轻,如果不是有身边的丫鬟给顺手扶了一把,怕是都要跌倒在地上。
倒是那王子腾的夫人好些,壮着胆气道:“姐夫这话是怎么说的?这倒是让我们不明白了,这什么叫天下苍生都能救,唯独就不能救自家人了?”
那王子胜的夫人也跟着道:“就是这个理,便是没这道理,我们姑太太到底哪里不好了?这可是要说个明白!”
这锅不能认,更不能背,今天这么多人在这院子里站着,要是王氏没死也就罢了,要是人死了,他们王家被人一口一个唾沫都能给淹死!
“你们不明白?那我就跟你说,是我贾存周上辈子无德无能这辈子才娶了这样一个造业的媳妇,她贾王氏这辈子不但没有积德行善,还造下了几桩孽债,如今已经到了偿还的时候了!说到这里,你们要是还不明白,这天下的大夫你们就随意去请!这王氏若是死在我们贾家,看在她生下来的子女的份上,她还能葬在我们贾家,若是你们要抬回去也请随意!”
贾政说到这里那双眼睛冰冷冷地落在了王家两位太太身上,毫不吝啬道:“若非机缘未到,更若非是为了一双子女,你当我为何没有休了她!”
这般冷血无情的话,要说换了人家传了出去指不定要被人说成怎样的冷血无情呢,可这一院的人大部分都是王氏的陪房,哪里不知道王氏之前做的一些事儿?她是怎么被禁足的?
其实王氏的这些人在贾家,每日里都盼着王氏能重新站稳脚跟,这太太失势又能有他们的好果子?他们的卖身契可都是被王氏拿捏着呢。
这荣国府也是全天下人都想挤进来的,更别说他们这些卖身的人了。
贾政这话说完了之后最担惊受怕的其实还不只是那两个王氏的妯娌,没等她们反应过来,那贾母已经颤颤悠悠地问:“果真?”
她那大儿子原来不是不知道,只是还没等到清算!
贾政看着老母的表情,悲痛地点了点头,竟是双目都泛红了。
贾母看着儿子这模样,直接昏厥了过去,也只能昏厥过去。
待她这一昏自然是赶紧地被人搀扶起来,接着又是喊大夫又是问贾政是不是去请大老爷的,贾政便让人先将贾母给送到荣庆堂,接着让人去告知了贾赦。
俩产婆已经将孩子塞给了那位政老爷,赶紧回产房去了。
那一回去一瞧,更是骇然——
她俩也给不少人家接生过了,就没见过这样玄乎的事儿!
那王氏早先昏昏沉沉地听到了这些,此时已是一下彻底昏厥了过去,留下吓成了一团的她的几个心腹陪房,那俩产婆对于这样一位太太,也是无从下手,不过想想还是尽力施为。
毕竟她俩接生的,不管这太太是怎么造孽,也别坏了自己的名声啊,这死了人可不是容易说不清?要是这内种阴司没人敢说出去,可不就是拿她俩顶包?
那大夫也没多久进来,大家该如何如何,好在是那王氏竟是被吊住了气息,居然没死。
大幸!
结果她俩还没出去呢,那王家的俩太太都进来了。
这俩婆子觉得这两位太太还算是有点脑子,知道进来看看,结果这俩一进来就抱住了那刚出生的小哥儿,这才在一边守着。
这俩婆子见着这阵势不禁对视了一眼。
贾赦那边得了贾母的信儿,也没去看亲娘,只让人送了瓶丹药给贾母。
那贾母本来就是装晕,待听了信儿后被人掐了下巴喂了药也就顺理成章地“悠悠转醒”,这老太太接着就问身边一直不曾离开的朱雀和朱鹮道:“都可封了嘴了?”
“倒不是不想吩咐,只是那俩王家太太都在呢,而且都进了产房,都在守着呢。”
听了这话,贾母不禁奇怪道:“这是个什么道理,难道那王氏还没死?
这血崩贾母是见识过一次的,哪里是有那么容易止住的?而且她家老大……不对!
“听说是一进去就抱住了刚出生的哥儿,而且二太太的血虽然没完全止住,但似乎暂时性命无忧。”朱雀一边说,也觉得自己和朱鹮等今儿个去了那西大院的丫鬟,估计也要马上要嫁人的嫁人了。
若不如此,这贾母又怎么能放心呢,毕竟是这样的阴司。
贾母道:“那就让人看好了她们,别让她们走了。”
“这……可要是王家派人来呢?这时候可是不早了。”
贾母冷笑道:“要是有人来接就让她们走,若是她们不走,也不要怪我们。”
她随即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