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起身,
直接对扶苏道:“你且先随我来。”
扶苏也站起身,却站在原地不肯动,直到那侍从催促,他才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上马车,接着又乘船,在湘水上飘着。
嬴政指着对面的湘山对扶苏道,“你可知道对面湘山祠供奉的谁?”
扶苏连连摇头表示不知。
“尧之女,舜之妻,死而葬此。”
“我只听过尧舜。”
“那你可知虞舜有重瞳?”
“咦?那不是和我一样吗?”扶苏双眼圆瞪,一脸惊喜的道,“想不到我阿羽也能和古之圣贤一样。”
嬴政突然伸手,拂上扶苏的眼睛,“我那儿子有一个独一无二的象征,便是这一双重瞳。”
“赵大哥,重瞳虽然罕见,可也并非独一无二,阿羽就曾见过和我一样有重瞳之人。”
嬴政闻言,不再开口,但也没有半分放扶苏离去的意思,仿佛已认定了他的身份。
至于扶苏自己的意愿,早已被忽略。
扶苏跟着嬴政一路走,与出巡的大队伍汇合。
随行的官员见嬴政带了个少年回来都感到诧异,纷纷猜测这位少年的身份。
而扶苏仍是假装不知嬴政的身份,一口一个赵大哥亲热的叫着,而嬴政既不点破也未见不悦,只让那些熟知始皇脾性的大小官员目瞪口呆。
等嬴政一行取道汉水回到咸阳城,始皇在南郡带回少年百般宠幸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咸阳宫。
后宫里那些受宠不受宠想争宠或宠辱不惊的都对这位少年或恨或诅咒或好奇到极点,毕竟这么多年来也没见皇帝真正对谁亲近过。
至于当事人,嬴政是假装不知,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扶苏似乎也无动于衷,各种流言蜚语都被无视掉,理所当然享受着始皇的“宠爱”。
这日,嬴政正在与扶苏一起用膳,中常侍来报,长公子扶苏从离宫回咸阳城,已在宫门外等候觐见。
嬴政怔了一下,眼光扫过一旁筷不停手的扶苏。
扶苏感到他的目光亦抬起头一脸兴奋的望着他。
这么一对望,嬴政扔下筷子,对扶苏道:“阿羽可愿随朕一道去瞧瞧?”
扶苏自然十分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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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坐在大殿上,扶苏穿了套侍卫服站在一边看热闹。
朝臣早听闻嬴政身边有这么个人,但有缘得见的人少只又少。
“宣长公子扶苏觐见--”
扶苏伸长脖子,瞧见一位华服青年徐徐走入大殿,跪倒在大殿中央,“儿臣扶苏参见父皇。”
“抬起头来。”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青年闻言抬起来。
嬴政的眼在青年面上扫过,那双眼--还真是重瞳。
扶苏亦发现殿上的青年和自己一样有一双重瞳,面上露出一丝得色,对嬴政做了口型,重瞳哦!
嬴政瞪了他一眼,扶苏这才闭口,绷起脸,一脸严肃。
“扶苏……平身吧。”嬴政摆摆手。
青年站起身,礼节周到,无可挑剔。
嬴政眯起眼,手指在长案上敲击几下。
☆、真假扶苏(二)
在离宫修养多年的长公子扶苏突然回朝这让后宫中的某些人感到坐立不安。
“赵大人,你可来了!胡姬夫人一直等着呢……”侍从将赵高引进殿内。
胡姬正在殿内来回走动,见到赵高也不等他行礼,就冲上去质问道:“赵大人,这扶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赵高神色淡淡,躬下、身道:“夫人勿慌。”说着又往左右张望了一番。
胡姬会意,对宫内值守的宫女道:“你们先退下。”
等殿内只剩两人,胡姬才开口道:”赵大人当年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过扶苏绝对不会回来,如今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赵高面对她的质问,从容的道:“夫人,当年的扶苏的确已失踪,现在的扶苏也并非当年的扶苏,他不知道当年之事,更不会给夫人和胡亥公子造成威胁,夫人尽管放心。”
胡姬怔了下,过了会儿似乎明白了赵高话中之意,指着他的手抖了抖,“你……你们……当真大胆包天!”
赵高道:“夫人且安心,就算事情败露也扯不到夫人与胡亥公子头上。臣所做之事全是为了胡亥公子,等他日公子继位,夫人便是母仪天下的太后。”
这个诱惑太大,胡姬的双眸闪烁不定,过了好一会才吐出句,“好个赵高!”
赵高安抚完胡姬,又去探望自己的学生公子胡亥。
还未进殿门就有东西飞了出来,他堪堪避过才发现是卷竹简。
胡亥宫里的侍从赶紧跑过来将地上的竹简拾起,唯唯诺诺的对他道:“赵大人,你可来了……公子他……”
赵高心中一紧,声调也高了几分,紧张的道,“公子怎么了?”
“公子在发脾气,已经一整天都不曾吃喝了。”
赵高迈着急切的步伐步入殿中,果然看见殿内一片狼藉,胡亥正在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之间。
他走过去,躬下/身,“臣赵高参见胡亥公子。”
胡亥这才抬起头,露出一张白嫩的小脸。他今年不过十二三岁,带着孩童的稚气又初显几分少年的俊朗模样,继承了父母的容貌的优点,是个格外漂亮的男孩。
此刻他瞥着嘴,饱含委屈的一双大眼里泪花滚滚,看的赵高心都快要碎了。
“老师……”胡亥站起身来,蹲的
太久脚下发麻险先摔倒,幸亏赵高动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