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妙。韩匀皱起了眉头,这样的布局,再加上安排巡察的话,他若是想要做些小动作就难了。
看到韩匀面有难色,胧月想当然地以为韩匀是因为初来乍到不习惯这样的环境,忍不住好心安慰道:
“没事,现在是光线不好了点,不过反而到了晚上,四周都会点起火把,这地方看上去就没这么阴森了。”
更糟!韩匀心想,但脸上却是一片感动的神色:
“那可真是太好了。”
嗒——
轿子被轻轻放在了地上,纱帘被揭开来,白发的少年慵懒地从轿子中探出身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到了熟悉的环镜,此刻的少年看上去没有初见时那样气势惊人,却仍旧给人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
胧月再不敢与韩匀窍窍私语
“将新来的人带下去安顿好。月见,你随我来。”少年依旧端着袖子,将手隐藏在宽大的衣袖中,眼皮微垂看着地面,眼珠子却是转也不转,自顾自地往前走。
“是。”月见不卑不亢地应了声,尾随而去。
有个总管模样的人上前来道:“你跟我走。”
“是。”韩匀一边就着,一边回头
用唇语跟胧月说,记得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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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匀被带到一个小院子里,院内总共有六间小屋子,总管模样的人指了指其中一间道:
“你就先住在那吧。”
“多谢,在下姓韩,单名一个匀字,敢问阁下怎么称呼?”韩匀礼貌地报上自己的名字。
正打算离去的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别有用意地说道:
“时机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
说罢留给韩匀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
“怪人……”韩匀嘟囔道,“装神弄鬼的。”倒也是没有多加纠缠。
进屋子将自己的东西放好,又顺便检查了带来的各种要紧物什,刚刚将一切重新收拾好,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后敲门声如约响起。
韩匀飞跑去开门,来的正是胧月,将胧月迎进来,确定门外无人后才重新将门合上。
“鬼鬼祟祟的……”胧月皱着眉头,“快说,到底有什么办法?”
“我们,去偷秘藉吧。”
“什么?”胧月不由轻呼一声,但随即又把到口的惊呼压了回去,“你疯了吧。”
☆、做贼
“我是为了你好。”韩匀一本正经的说,记是以前他骗妹妹糖吃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一模一样,只不过当时是说‘糖吃多了牙疼,这种苦就让哥哥来受吧’。
“哪里为我好?”可是眼前的胧月不是当年妹妹那种六七岁的小奶娃,已经具备了最基本的分辨事非的能力,大眼一翻,断然质问。
“刚才你看到没,”韩匀的表情转而严肃,“站在道路两旁迎接我们的那群女侍者,一个个温柔又漂亮,而且早以先你一步修习了蝉羽神功,怕只怕在你循规蹈矩的时候,人家早就捷足先登了。”
“捷足先登什么?”果然胧月闻言脸色大变,“义父修身养性已久,怎会随随便便就……”
“是啊,怎会随随便便,但也许落花有意,流水也已有情许久,你义父还会同你这样一个一点没主见的小姑娘说?只待某一天突然就……到时候,你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韩匀故作一脸惋惜神色。
“你……你是说真的吗?”胧月如临大敌,下意识地用力咬着嘴唇,一双杏眼更是瞪得溜圆。
“真不真我怎么知道,但是我所说之言不无可能。”
“……可是……”胧月面露难色,似是内心颇为挣扎,但顷刻全作了决定,咬咬牙答应到,“好,我们一起偷秘籍。”
“就等你这句话!对你刮目相看呀~”这么轻易就说动了胧月,韩匀心里觉得好笑,小姑娘家家的心里果然就是只会儿女情长,但表面上又不敢露出半点笑意,只好猛掐自己手心,“那首先,你知道秘籍在哪吗?”
“当然知道,教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秘籍就在义父房里。”说这话的时候胧月却是一脸沮丧的表情, “可是教里的人也都知道,义父近年来极少踏出房门,根本就没有机会的……”
“极少,就是还是会踏出房门,什么情况下会踏出房门?”
“很难的,除非有人私闯总坛,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副座已经足够应付了……啊!”胧月说到一半突然打住,随即脸上泛起了红晕,“有一次,义父闭关,我三个月没有见到他,当时年纪还小任性,就装心疼病发作,然后义父就跑出来看我了。”
“心疼病?”韩匀有些讶异。
“嗯,心疼病,大夫说活不过25岁的。”胧月说话的样子仿佛事不关己。
韩匀眨了眨眼睛,只道:“那你能争取多少时间?”
闻言,胧月倒是微微一愣,随即又开心地笑了:“你倒是没有同情我的病情呢。”
“同情做什么?”韩匀不解地反问道,“人生在世,并不需要在乎长
短,最紧要的有自己想做的事并且在做着,不论成败只求最后不冤死,不枉死,就已经足够了,没什么好同情的。”
“英雄所见略同啊!”胧月老气横秋地上来拍拍韩匀的肩膀。
韩匀忍俊不禁,笑道:“不要扯远话题,到底能争取多少时间?”
“不出一刻,义父只会运功护住我的心脉,等到大夫过来。”
“足矣。”
韩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左脚直接曲起来踩着椅子,下巴架在膝盖上,自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