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变了变,双手负在身后:“哦,朱墨刀不是被魔教抢走了吗,我是想先和张主簿商量一下,让衙门剿灭魔教的时候记得帮我要回来。”

“啧。”陆小凤对他的敷衍也没什么耐性,对面花满楼和张主簿显然无话可说,早已经动上手了,张主簿的武器是一只判官笔,精铁的笔身,蚕丝的笔锋,对上花满楼的玉扇,两人过招格外文雅,不疾不徐,你来我往,两人打了半天,旁边一片瓦块都没有掉下。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带你亲自去向张知县说,如何?”陆小凤把托着左手肘的右胳膊放到了上面,话音一落,藏生涯藏在背后的手已经飞快抽出,一手寒针射出,上上下下封了个完全。

“寒山九针?”陆小凤左右手一抬,身体一转,再看着藏生涯时五根手指之间已经各粘了一根鱼尾形的银针。

“哼,传说中的灵犀指法,看来也不过如此。”藏生涯见他手上只有八根银针,笑意顿时踏实了许多,但陆小凤接下来的一个动作,让他这踏实的笑意顿时僵硬。

陆小凤把右手一翻,一根极细的银针正粘在他手心中。

“你......!”藏生涯惊讶不已,这手暗器是他在藏家密室楼阁里找到的,因为形状独特,刺入皮肤之后飞快地钻入其中难以拔除,他一直拿它当作杀手锏,不轻易动用,还都特地涂了夺命剧毒,更加确保它对得起杀手锏这个名号。

陆小凤的灵犀指法以快闻名,但也挡不住他只能夹住八根针。最后那一根,本来是直冲他心口而去,绝无躲避之机的。

“寒山九针,寒山派?”陆小凤无视他的震惊,随意把手上的针往地上一抛,看着藏生涯的目光却带了几分审视,“藏家怎么会和寒山派有所牵连,你先祖藏弥浊,到底是什么人?”

寒山派是海外名派,久不在中原出现,陆小凤之所以会听说过,还是小时候听那群老头子们闲聊的时候说起过,寒山岛地形独特,轻易难寻,又有无名天火和无根之水,是炼制名品武器的好地方,曾经江湖中人为求寒山派一针一线,一刀一剑,不惜豪掷千金,抢破脑袋。可后来不知为何,寒山派逐渐淡出江湖,不再被大家提起。

这寒山九针,因为造型奇怪,老头子们去人家岛上扫荡的时候顺手就带回来了,他还用其中最粗鳞片最密的那根缝过衣服,结果越缝洞口越大,最后他穿着一件四处漏风的衣服被老头子们笑了整整一个秋天。

童年小凤凰的可怜描述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什么寒碜九针?”藏生涯一脸颓败,听不懂他的问题,只以为他是在消遣自己,兀自争辩,“陆小凤,我一无杀人,二无放火,你没有理由抓我。”

“我又不是捕快,抓你干什么。”陆小凤嫌弃地扫了他一眼。

藏生涯一喜,然后就听到后面传来整齐的跑步声,扭头一看,花满楼正一扇击在张主簿的手腕上,他的判官笔登时脱手,直插入对面的房顶上,碎了两三片青瓦。而他们两人身后的巷子口,一队士兵正跑过来,正是在县城内轮番搜捕魔教中人的那一批。

“抓你的来了。”陆小凤袖子往地上一挥,把寒山九针尽数收回,对面色惨淡的藏生涯说了一句,脚步轻快地找自家亲亲去了。

花满楼正在和张主簿说话,见陆小凤过来,张主簿嘴角蔓出一道诡异的微笑,然后牙关一紧,嘴角顷刻有乌血流出,竟然就这么断了气,正好压在来擒他的兵士身上。

“他跟你说了什么?”陆小凤见花满楼脸色不对,走过去一把握住他的胳膊。

花满楼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熟悉热度,慢慢回握,脸色平复几分才道:“他托我问你一句话。将来万魔遍地之时,你会在何处?”

陆小凤微讶,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你还记得青虬吗?”花满楼提醒他,当日竹海覆灭之后,废墟之下,他与青虬决战,青虬临死之前也同样问了他这个问题。彼时有混沌一出,群魔横行之说,他们以为是误把七将军当作了传说中的凶兽混沌,才有此言,现在看来,却并非那么简单了。

“灰袍人。”陆小凤恍然大悟,这句话并不是青虬所言,而是他背后的那群灰袍人,或者说他们所拥护的人。他又低头去看地上张主簿的尸体,按之前一切蛛丝马迹来说的话,这个人应该是魔教中人,难道灰袍人就是来自无形教吗?还是说艾魑也是听命于那群形容诡秘的灰袍人。

“我只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对你说这句话。”花满楼没有接下去与他继续分析,只握着胳膊上那只手不松开。如果青虬那么说还可以认为是临死前的不甘,可张主簿也特地点明这是要陆小凤听的话,他实在忍不住去担心,究竟这话里隐含了什么该死的含义。

陆小凤心中一震,转头看他神色之间一派郑重认真,竟然觉得眼眶微微酸涩。靠过去将左手环过他的肩头,稍一用力把人揽在怀中,鼻头蹭了蹭他的耳朵吸了吸,声音里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湿意:“放心,没事的,一群缩头乌龟而已,怎么敌得过我这只凤凰?再说是群魔遍地,又不是群虫遍地,你可以陪我一起降妖除魔,日子岂不是更热闹?”

花满楼被他的无赖行径气笑了,顾不上担忧,推开他的手。旁边还有一堆士兵呢,他看不到他们,不代表他们看不到这儿。

“咳咳。”暗风在房顶上快把嗓子咳破了,这还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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