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已看出他肩上被握青了,商承弼将他拉得更近,小心替他揉按,晋枢机只忍着痛不说话。

“你也知道朕已很难压制住戾气,以后,便别再跟朕制气了。”商承弼不想听他劝。十五年韬光养晦,明明是嫡出,却要事事迁就那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庶出弟弟。商承弼,又何尝是屈居人下忍辱求全的人呢?

晋枢机轻轻摇头,却是用内力传音出去,“人追回来吧,赏二十板子,叫他不必进来谢恩了。”他说罢看商承弼,“这么一点小事就重罚苛责,以后都是战战兢兢,身边的人个个怕你,自保尚且不暇,又有谁肯用心替你办事。”

商承弼顺着他长发,“依你吧。也只有你,才肯真心想着朕。”

晋枢机却是又趴下了,“真心想着又怎样。或许皇后说得对,身为男子,不能仗剑遥叱路傍子,匈奴头血溅君衣,却货腰贾色、恃宠逞凶——”他说到这里轻轻一顿,“承恩侯,就算天下人都忘了这个封号,我还不是一样在承你的恩,还不是一样要带着这些东西,像那些幸宠娈童一样,任人玩弄!”

“重华!”商承弼低下头去,重重吻他,“朕要你带这些,不是要作践你。”他掀开了禅衣,轻轻用手顺着那条红色穗子,“朕还记得初见时,你一席白衣,昂然而立,虽是受降,却有种心怀天下的高洁志气。那时候的你,真是叫朕看得自惭形秽,仿佛,面南背北接受万民朝拜的该是你才对。朕知道当时是——是想毁了你,想将你压在裑下狠狠蹂躏。可是,从你握碎那玉杯,将残片藏在手里,无论朕怎么欺负,你宁可手割得流血几月都握不了剑还是挺下来!重华,就那一下,你抱着朕说,‘我知道你对我有心,饶过我父母族人楚国百姓’,那时候,朕看着你眼睛,就想,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干净的人。那时候,朕就决定,这一生,只让你这样的眼睛看我一个人,只让你对朕一个人说,我知道你对我有心!”商承弼将那玉玦推得更深了些,“可惜,从你跟了朕,眼里的傲全变成了烈;清,都变成了骄。朕时常想,几时才能再看到你,看到意气风发的你,站在朕身边,叫朕——”

晋枢机叹了口气,“那两个字我不会叫的。我说了,只叫你驾骖。”

“驾骖虽好,却怎及宜华。最适宜重华的人,不就是我商承弼吗?重华,你倾世之姿,朕也算英伟不凡,你文武双全,朕也是文韬武略,你又为什么这么看不开呢?”商承弼曾经最想被他叫的便是宜华二字,甚至,还想将这两个字昭告天下,当时连圣旨都拟好了,还特特加了一句临渊侯晋重华不必避讳。可惜,晋枢机无论如何也不答应。

商承弼突然握住了玉玦抽出了那条牛肉,那粉嫩的幽泬因为带了一早晨的异物而微微张着,商承弼借机伸了两根手指进去,小心探着他最敏感的那点,晋枢机哪里受得了这个,本能地收紧了那里,商承弼被他一夹,更是慾仙慾死,伸出舌头轻舔他閮口,“果然是好法子。”

晋枢机没想到,只是一早上功夫自己那里就变得那么敏感,他更是想不到自己居然也会做出这么毫无廉耻的动作,登时又羞又愧,一张脸胀得通红。

商承弼却试探着又加了一根手指,只是才送到閮口就揷不进,知道他故意扛着,便沉了声音,“放松!”

晋枢机咬住手臂,腰却绷地更紧了。

商承弼轻轻拍了拍他臀,“重华,别和朕使性子。下腹用力,乖乖听话含进去,朕是为你好。”

晋枢机转过脸,眸中已含着水汽,“驾骖,你才说过想看我站在你身边,现在就强迫我做这些,我又怎么可能再变回原来那个重华呢?”

商承弼摸了摸他脸,“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只是跟朕,又没有旁人。你是朕的,你记不记得第一次浣肠都是朕替你做的,那时候,你不会,朕也不会——”

“别再提了!”那么不堪的事,他实在不愿再想起。

商承弼知道他是个极骄傲的人,他当作是乐趣的事,晋枢机未必能接受,“朕只是想说,我从来没有将你当做男宠禁脔,就算要你做这些事,也是为了我们以后。前日你不在,朕特地召了替先皇调敎娈童的嬷嬷,还见着了一个——刚刚三十岁,那里就已经废掉了,连——”

“我不想听!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引剑自刎,绝不过那种猪狗不如的日子!”晋枢机手指抠着桌案,指甲都沁出了血。

“你敢!你要是敢死,朕就让楚国百万生民给你陪葬!你父母千刀万剐,你族人五马分尸,就算你死了的祖宗,也要从坟里刨出来,剖棺戮尸!”商承弼狠狠握住他双臂,“给朕听着!不许比朕先死!不许!不许!不许将朕一个人留在这世上!”

他原是燥怒如狂,饶是晋枢机也被他吓得浑身发抖,可如今,他却像个孩子,抱着晋枢机哭了起来,“重华,答应朕,如果真的要死了,咱们就握着手,躺在一块儿,一起闭上眼睛。如果你真的不在了,朕,朕岂不是比千刀万剐还要痛苦,朕宁愿不得好死,尸骨被野狗分着吃——朕不在乎那些,反正死都死了,可是,朕不能没有你。”

晋枢机轻轻拍着他后背,心道,六合天劫果然霸道,竟让他神智迷失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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