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朔夜来到城门外,重耀已经在那里等候。他身后跟着数十名侍卫,都穿着利落的短装。
重耀背对着月光,硬挺的脸隐没在月光的阴影中,独将那双沉静如水的黑瞳衬得越发的深邃。
看到朔夜来了,重耀低头看着他,
“上马,具体的事情路上再告诉你。”
朔夜翻身上马,随即,两人一前一后,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奔驰的马上,两旁的树影飞快的向后掠去。
重耀淡淡开口:“最近于梁一带的一个邪教组织甚为猖狂,那头领任千山为练邪功竟生食人脑。至今已害了不少人命,我派人去围剿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那帮派的地形易守难攻,不适宜派大部队前去围剿,我们悄悄潜进去,先取了那首领的性命,其他的人不足为惧。”
朔夜点点头,随重耀来到了一座山脚下,那山坡上便是那邪教的总坛。山上几乎没有可见的道路,怪石嶙峋,险峻异常。
朔夜心道怪不得太子派去的人马几次去围剿都无功而返,这样的地形,的确不适宜大部队作战。
重耀沉声下令:“我们上去吧。”
继而,两人施展轻功,足尖轻点,如两只矫健的雄鹰般跃进了山里的密林之中,那十几名侍卫紧随其后。
悄悄潜进了寨子,寨中的一干帮众正在饮酒作乐,一旁的石柱上绑着一个人。朔夜从他们的 对话中得知柱子上绑着的那人到天明就会被开颅取脑,帮主会过来和众人分食。
朔夜放在身侧的拳头悄悄攥紧,手上青筋暴起,锐利的眼睛已不自觉的透出一丝暴虐的杀意。
此时,朔夜感到一只温暖的大掌覆上了自己攥紧的拳头,他身子微微一震,猛然回神,看向身旁。
身旁的重耀向他递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朔夜一怔,继而对他轻轻点头。
那一干帮众身手皆是一般,以二人的武功修为那些人根本就发现不了他们。
朔夜看到重耀在黑暗中向他打手势,他的手指向里面的一间屋子。朔夜会意,冲他点点头,纵身跃到了那间屋子的窗前。
两人看向屋里,里面没点蜡烛,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房间里,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呻。吟传进两人耳朵,是个男人,但听那呻。吟中似乎没有丝毫的情。欲,更像是被人虐。待时的惨呼,屋内人似乎正承受着极大的痛楚,但嘴又被什么堵住,有气无力的呻。吟着。
朔夜轻推开窗,纵身跃进屋中。床上的人似乎已然惊觉,披上一件衣服就下地抬手挡住了朔夜的一击。
那邪教教主任千山冷声喝道:“什么人!”
朔夜也不答话,全力攻向那人。任千山武功不弱,电光火石间,已跟朔夜拆了数招。
而外面的人正在喝酒划拳,玩的好不热闹,根本就没发现这边的动静。
任千山一掌劈来,真气流动,竟把朔夜生生震开了几步。
朔夜暗忖,这人倒还真的有两下子。
忽然,只听任千山一声闷哼,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慢慢低头,看向自胸前贯穿而出的剑尖。
重耀从他身后缓缓露出身影,猛地拔出短剑,任千山立刻软倒在了地上。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重耀,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已是排的上名号的高强,这人竟然能毫无声响的出现在自己身后,自己竟然全然没有发觉!
他颤抖着问道:“你…是谁?”
重耀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的应道:“当朝太子,申重耀。”
朔夜定定的看着重耀,心中的震惊久久不去,以那教主任千山的武功,自己恐怕百招之内都没有把握赢过他,而重耀出手,仅仅一招就……
太子殿下的武功,到底有多强!
这时,床边传来一声闷响,二人回头,看到刚才躺在床上的那个男子挣扎着想要下来,无耐身上伤重,他一个趔趄,直接从床上跌了下来。
朔夜走到床边,扶起地上的人,那人身上此时未着寸缕,白皙细嫩的肌肤上布满了被人凌。虐的痕迹,胸前满是鞭伤,齿痕,有几块皮肉竟是生生被人咬了下来!
身上伤口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竟连下。体也是淤紫一片……
朔夜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猛地被抽紧,狠狠地瞪向地上已没了气息的任千山,后悔刚才让他死的太容易了。
这时,朔夜感到一只颤抖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他回头,看到怀中人抬起头看向他们,脸上青肿的伤痕亦掩不住那精致无双的容貌,那黑亮的大眼睛此时定定的看着二人,倔强的无一丝柔弱。
只听他缓缓开口:“太子殿下,还有这位大人,如若不嫌弃小人,请带我一起走吧。小人已无亲人在世,这些年已被辗转卖给了数家倡馆,前些日子被…被这个人买回来后,更是百般凌。辱……”
说到这里,那人神色痛苦的闭上眼,两颗豆大的泪珠自腮边滚落,胸膛微微起伏,似乎不愿再说。
朔夜搂着他的臂膀不自觉的收紧了一分,听他继续道:“如果太子殿下不便收留,也是无妨,那就请殿下离开之前杀了小人吧,我…累了……与其这样活下去,倒不如,死了干净……”
朔夜转头望向重耀,眼里不自觉的透出一分恳求。
重耀走过来,接过他怀里的人:“我替他上药,外面的人交给你了。”
朔夜眼里暮然闪过一抹喜色,向重耀一抱拳,
“是!”
重耀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