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请柬。”江一舟答。
“还人情。”林戈接。
“抵房费。”赵临川随。
“当酒钱。”花繁合。
叶红蓼无语。循向孟荷生。
孟荷生抬着眼想了一阵,生无可恋道:“做苦工。”
叶红蓼嘴角抽动。
溪苏摇头婉然,笑道:“二爷送了成亲当日,所邀请宾客的名单来。刚好诸位都在,所以请大家帮忙写请柬。”
叶红蓼点点头,看着桌子上那成堆的请柬。从没想过,岳陵城还有如此之多的宾客会参加他叶红蓼的成亲喜宴。
叶红蓼暗讽:顾府嫡子成亲,也不过如此待遇吧。
再看那奋笔疾书的几位脸上,分明是被逼无奈的神情。
寄人篱下,任人差遣。
叶红蓼懒得看那请柬一眼,再看大厅内,已然没有他叶红蓼的位子。便靠在门边的墙上,望着院里的梅树发呆。
溪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得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然后,合着轻轻的脚步声。
这声音——叶红蓼转头,没错,是迷无和戴月。
两人在门内站定,迷无与叶红蓼分靠在门的两侧。两人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接触,只是一瞬间便挪开了。
戴月见大厅内一片祥和,拘在一旁,小心的探着林戈。
林戈提笔的瞬间看向戴月,给了小心翼翼的戴月一个一贯的皮笑。
戴月即刻双眸闪烁,问道:“师兄,大家这是?”
“做苦工。”
几位笔未停头未抬齐声答道。
作为被压榨血汗的苦力,终于体会到谁嘟囔过的那句大实话——“苛政猛于虎”。
溪苏溪大夫,只淡淡笑笑,对这大张旗鼓的民生民怨充耳不闻。
戴月看着他那难得消停会的老师,点着头表示赞同。
孟荷生抬起笔来,一手举起刚写好的一个请柬,仔细端详起来。那不住点着的脑袋,看来是对自己的笔迹十分满意。
好一阵,才些微错开手中挡住自己视线的请柬,目光探向溪苏,悠悠道:“他日若不做这将军了,就开个喜铺,专替人写请柬,定会财源滚滚!”
对孟荷生这八分抱怨两分儿戏的理想,溪苏根本不予理会。
“花房可比喜铺要生意红火。”
胭脂的红,焚身的火。
花繁不知为何对这话题来了兴趣,一边脖子扭向一旁专心写请柬的赵临川,含着媚眼问:“娘子,你说呢?”
赵临川没有抬头,笔杆拨正花繁那几乎扭断了的脖子,继续专心写请柬。
屋内的人皆假装不曾入耳。戴月叹气,他这个老师,什么时候可以正经点儿。
“无论在浔阳城还是岳陵城,开医馆定是生意最红火的。”林戈接到。
鲜血的红,战争的火。
“喜铺。”孟荷生坚持道。
“花房。”花繁洋洋得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