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劲。”我喊他:“我迟到了。”
“嗯。”他含糊的应了一声。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可能睡着睡着嫌我的沙发小,不舒服,就回来把我挤一边了。
完全动不了,宋劲的唇擦着我的耳根,他突然咬住了,含在齿间轻轻的舔弄。
“睡觉。”他下命令。
“我年假请完了。”我告诉他:“为了照顾你,我没有假了。”
宋劲扑哧的笑了,带着鼻音问:“……沈霜,我让你照顾我了?照顾我到床上去,按这个理说的话,那你现在也在照顾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和他讲道理:“我这个月工资要扣完了。”
“没关系,反正没多少。”他说,嘴唇动了动,换个地方舔我的脖子。
我认命的重新闭上眼,给自己寻求好的求生环境,只能说:“我要掉下去了。”
宋劲抱着我往里挪了挪,我又说:“阳光太亮了,我睡不着。”
“就你事多。”
宋劲把我转了过来,压着我的脑袋往他胸膛上贴,我的鼻子大概都被压变形了,于是我决定继续事多下去。
“这样我不能呼吸。”
宋劲让我靠在他肩膀上,背着光,沙哑的问我:“行了吗?”
我憋闷在他肩膀里,咕哝:“行了。”
这个姿势真的很像连体婴儿。
所谓的交颈而眠。胸膛贴着胸膛,胯骨碰撞着胯骨,两个小兄弟也抵在一起,半硬不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细小磨蹭就很舒服。
“宋劲。”我说:“不行。”
他唔了一声。
我苦恼的开口:“怎么觉得更喜欢你了。”
这一觉居然睡到了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宋劲是个混子,我是被他拦在路上抢劫的初中生,他壁咚了我,声音透着一股狠厉:“拿钱来。”
我却呆呆地盯着他看。
看着他嘴角的伤,脸上的划痕,修长的指尖夹着的那根烟,发白的校服随着风吹呼啦啦的响。
他一只手按在墙壁上,慢慢凑近我,问:“你到底拿不拿?”
我却像个呆瓜,捧着他的脸,趁他发愣的间隙亲了上去,他的嘴唇那么软,带着香烟呛人的气味。
我轻薄完之后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小声说:“我没有钱。”
宋劲啊了一声,说:“你没有钱。”
我说:“是的。”
“你叫什么名字?”
“沈霜。”
“你没有钱,又强吻了我,你说怎么办?”他勾了勾嘴角,垂下眼看我。
我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心被一条线拉紧,缓慢迟疑的说:“……我想和你做朋友,以后我有零用钱都给你花,可以么?”
他的眼睛明明氤氲在难闻的烟气里,意外呈现出一种仙雾缭绕的错觉。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手铐,外形良好,看着分明熟悉我却想不起来,宋劲拿手铐拷住了我的双手双腿还有脖子,拷住脖子的另一头正被他牵在手里。
他抹开了脸上的血块,眼尾上挑的很是勾人。
“沈霜是吗?”宋劲舔了舔嘴角的伤,微微皱了皱眉,像牵条狗那样牵着我往前走了一步,我彻底伏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他说。
我完全是被吓醒的,醒来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宋劲不在。
那只带着情趣手铐的脚触感鲜明。
我不要带着它了。
我开了灯,拉开最后一层抽屉要找钥匙,打算一会儿穿条宽松的裤子掩盖过去,假装自己带着,却发现抽屉里不光有我放在那里的东西,还多了一个坏掉的蓝色手铐,以及两支没有拆开包装的痔疮膏。
那一瞬间我想的竟然是那条当时被宋劲揣进兜里的内裤会不会也在里面?
之后就听到了宋劲的声音。
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了,我却一点儿也没听到,只听到他说:“沈霜,你在想什么?脏内裤放这会发霉的,我还没这么恶趣味。”
“这里放的都是有意义又实用的东西。”
我转头看宋劲拎着两个外卖盒子,放在床头柜上,接着坐到我边上,和我说:“吃饭。”
热气升腾在我们四周,宋劲看着我就像刚刚梦里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