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灼缓慢地退出身来,起身歇息片刻,接著披上衣物,轻声唤了勤务小兵拿来水盆与布巾。
他用水沾湿了布巾,像是碰触著宝物一样,轻柔地擦拭过岳子安的全身,连腹部股间的浊液,也收拾乾净,然後才擦掉自己满身的汗水。
等两人的身躯都已是清爽,他才放下布巾及解药,重新躺回床内,将岳子安拥在怀里。
慕容灼听著低沉规律的呼吸声,知道岳子安已经熟睡,摸摸他的脸颊,轻轻印上一吻,捉起他的手,玩弄著那修长手指,最後十指相扣,像是牵手一样。
在耳边呢喃说道:「一路平安。」
他将头靠在岳子安的颈边,假装像是情人般的交颈而眠,渐渐入睡。
帐外传来战马的嘶鸣声,士兵走动的声响,岳子安睁开眼,惊觉已是准备的时刻,他甩脱慕容灼的手,坐起身来,慕容灼放开怀抱,默默看著他著装拿药,大踏步地离开自己营帐的背影。
岳子安快步走回自己营帐,换穿上黑甲战袍,玄色兜鍪,腰间配上长剑,准备叫小兵来拔营收拾时,却发现帐里的小几上,放了封自己不曾见过的信。
06 游说
岳子安展开书信一读,竟是自己以往在东霖国所写的诗词,他轻轻抚过字迹,忆起当初名震东霖翰林的风光。
「将军,可要启程了?」
帐外传来林惜之的叫唤,他把书信藏在胸甲之内,走出营帐,说道:「可有何人入我营帐?」
林惜之说道:「若无将军命令,谁也不敢入内。」
转念又是一笑,说道:「就我这个副将,敢不怕死地来唤将军你而已。」
他满是怀疑地看了林惜之一眼,说道:「叫人来收拾营帐,准备出发。」
「是。」
一刻之後,先锋军备妥,三万骑兵骑上战马,一阵马鸣嘶叫後,策马向鹿鸣城奔驰而去,其馀军士也开始收妥,准备出发。
奔驰五日,一路上军士都以乾粮为食,直到第六日,终於接近了鹿野平原边的蹄水溪,这才停行扎营,让士兵们起锅煮饭,休整一日。
岳子安前去巡逻营地,到了黄昏才会到自己帐内,又在桌上发现了另一封信。
他拆开来看,写得竟是岳家当年的冤案,指出岳翰林并无失职泄密之事,而是遭到当今国舅的设计陷害,意图铲除忠良之士,而後独揽朝政大权。
信中又再写到,如今国舅仗著皇后太子的关系,结党营私,暗地买卖官职,从中贪污了不少银两,力主将他法办,为岳家及一干忠良等平反。
岳子安拿出怀中书信,笔迹果然相同,应该是有东霖的奸细混入军中,偷偷在自己桌上放置书信,再仔细一想,只有东霖的三殿子,才有这般打击太子一党的举动。
他冷然一想,这三殿子果然会收买人心,莫非是打算以此为条件,劝自己帮助东霖吗?
他将两封书信一起藏好,门口就传来音声,说道:「将军,有事禀报。」
岳子安应了一声,林惜之便走了进来,说道:「将军,是否要与中军连系,确认攻城之日呢?」
「嗯,让通传兵快马连络。」
「是。」
岳子安又再说道:「阿惜,这帐里又是你第一个进来的?」
林惜之说道:「是,将军觉得何事有异?」
岳子安看他一眼,默默地没有说话。
林惜之靠近了他,说道:「莫非将军帐里藏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事物?怕是让我看到?」
「胡说!」
林惜之拍拍他的肩,玩笑说道:「若是有那上好的春宫图本,可别忘了借我……」
岳子安瞪他一眼,林惜之笑道:「别藏私呀!我那龙阳十八式也能借你瞧瞧的。」
岳子安拍掉他的手,说道:「滚,懒得跟你废话。」
林惜之大笑一声,自己出了营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