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魔修欺骗了他吗?沈宁非只能摇头,他一个修为低下的灵兽在上魔界寸步难行,更何况找到那个通天塔再通过塔回下界。这个锻魔崖是一个吃人的地方,但也是不愿做高阶妖魔私人玩物的他目前唯一可待的地方。
他现在所在的崖屋位于这个深坑崖壁的最底部第三百层,只有赢得一场场角斗的胜利,他才能往上面的崖屋挪。当他凭借实力到达最高处的崖屋时,他便可以获得自由。因为那时候他已经跻身高阶修士行列,自然有力量做想做的事,去想去的地方。
或许这个地方不像是斗鸡,更像是练蛊。无数的毒虫放在一起厮杀吞噬,最后活下来的那只最凶狠最强壮的虫王就是脱胎换骨的蛊。
对于沈宁非来说就是成为妖魔。因为如果他坚持作为灵兽,靠天地灵气修炼,他在这个魔气浓郁的上魔界修为将毫无进展,而且赢得角斗获取的魔石对灵兽半点用处也无,既不能像吸取灵石蕴含的灵力一样使用魔石,也不能用魔石换到需要的功法,因为这里的功法全部都是针对魔修的魔功。
沈宁非身子一歪躺倒在冰凉的地面上,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阿幻,我该怎么办?
阿幻此时正独自面对一群吼声如虎的妖兽巍然屹立。
这群火红色的妖兽身后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无数的妖兽从火海之中狂奔而出,如潮水般涌向阿幻,将他淹没。只是到了阿幻身前却被他身周弥漫的浓雾绞碎成烂泥。
沙漠中传说千年不灭的天火,凡人谈之色变,但修士却能联想到是不是有什么天才地宝造成了这其间的异象。
被这个传说引来的无数修士踏入这个沙漠,追寻着天火的足迹去寻找突破的机缘。只是越是难得的异宝,越是凶险,天火一直未灭,异宝也一直未被摘取。久而久之,这个地方成了葬送无数修士道途的修罗场。
修罗场上妖兽们锋利的爪子刨着沙地,没完美了地冲锋。
火红的烈焰映照在血污中疯狂舞蹈的阿幻身上,鸦翅般张扬的黑发,溅满鲜血的脸庞,随着动作飘扬的袍子,通通染上了嗜血的色彩。他黑亮的眼似乎蒙上了一层红雾,仿佛成了冷漠如坚冰的修罗麻木地收割着生命。
夜幕降临,崖屋的那一排圆形小窗撒进了满室的月光,惊醒了蜷缩在地上的沈宁非。他怔愣地看着月光好一会,终于抿着唇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坐起身。凝神静气,寄心于息。
月亮母神啊,他实在太惊慌失措了,作为兽族竟然把月光精华给忘记了。没有天地灵气也不算陷入死路,这个上魔界的月光也很充足。
一夜过去,月亮渐隐,晨光初现,沈宁非才意犹未尽地睁开眼睛。
这时,一只黑色的长尾鸟翩然地从圆形小窗里飞了进来,一直飞到沈宁非的跟前。小脑袋歪了歪,两颗圆溜溜的黑眼珠子对着沈宁非看了又看。
“早!七四……”长尾鸟仰起脑袋望着洞顶想了想,“啊”了一声举起翅膀拍了拍小脑袋接着道,“七四三零,你今天申时有一场比赛。”
沈宁非有些茫然地看它。
“咳,忘记说了,我是传信鸟喳喳,比赛通知由我负责。”叫喳喳的传信鸟说着又举翅膀拍脑袋道,“啊,我要去通知下一位啦!好忙!好忙!”
沈宁非对着已经转身朝小窗飞去的喳喳问道:“我的对手是谁?”
喳喳身子一顿,拍着脑袋道:“啊,忘记说了!是跟你一样位于第三百层的魔蜥。”
不等沈宁非回应,喳喳再次嚷嚷着好忙好忙就匆匆地飞走了。
魔蜥?沈宁非苦笑,就给这两个字,对手的信息还是半点不知啊。
离申时还有一段时间,沈宁非蹲在地上拿手指在地面写写画画,这样可以帮助他思考。自己目前比较好用的术法是……打洞跑路?召唤术是个好技能,可现在除了用自己的绒毛召唤柔弱的兔子外,别的根本没有材料召唤。比较强力的攻击法术是怒兔真元破,但是凝聚需要时间。能跟对手周旋的身法技能扑朔迷离。然后……就没有了。
沈宁非无语凝咽,这样的实力怎么去战斗,得想办法多学些攻击法术。在清流派与顾天毅的战斗中,他见识到了剑术与剑气的威力,曾试图使用武器加强自己的攻击力。但事实证明,如果他想要来回变化形态,兔子怎么使用武器是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