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蘅远这么神神秘秘又很高兴的样子,桃子忍不住心中的哀叹,不用说了,定然是萧掩写的书信。
不是正当途径送来的,李玉山这个时候也不会写信,那除了萧掩还有谁?
李蘅远将书信放到怀里,跟桃子什么也没交代,就径自出了院门。
她来到若水院找岳凌风。
岳凌风已经住进来半个月了,那萧掩就走了半个月。
李蘅远在厢房廊下找到了正在晒药材的岳凌风,夜寒轩也在帮忙,他们两个话唠相处的十分不错。
见李蘅远来,二人抬起头问好。
李蘅远问岳凌风:“萧二郎可有书信写给你?”
岳凌风摇摇头,后问道:“难道他写信给你了?”
李蘅远道:“算起来他应该到了柳城郡了吧?”想想又道:“或者是保定军?”
这两个地方是离契丹最近的郡坊,契丹骚扰边界多是为了抢东西,会在两郡附近的活动,最有可能的是柳城郡。
岳凌风道:“这你就问着了,治病救人我在行,至于你们这的防护地图嘛,萧掩可没给我看,我哪里都不知道。咦?难道不是萧掩给你写信了。”
李蘅远从怀里拿出事先带过来的书信扔给他:“看,看完了带去广陵院找楚青筹,我事先跟他交代过他知道怎么做。”
岳凌风看完信后蹙着眉头:“我不认得楚青筹啊,这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没等李蘅远回答,夜寒轩抢过书信:“我认得楚青筹,出去走走。”
真的,自从住进李蘅远的安排的院子,他觉得特别无聊,以前人多多啊,现在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夜寒轩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李蘅远回过头来看着岳凌风。
岳凌风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呢。”
意有所指,是关于那信上的内容。
李蘅远却道:“这种小事不必放在心上,我比较想知道萧掩的近况,我越来越不安心,你知道我做的那个噩梦啊,只有阿耶出事,那些人才敢那样对我,所以当有人要算计我的时候,我就会想,是不是我阿耶要出事了?这才是该让人担心的。”
此时夕阳正好,将白墙碧瓦陇上金红的颜色,让人不得不感慨老天爷的魅力无人能及。
李蘅远仰头看着东北方向:“还有萧掩,他算无遗漏的人,匆匆离去,在离开之前,一定要教会我点儿什么,安排的又那么紧凑紧张,说明他预感到了什么,除了我阿耶有事,我想不到别的问题会让他如此匆忙。”又垂下头看着岳凌风:“你说呢?”
岳凌风心想,萧掩是重生的人。
之前他也想萧掩肯定是立功去了,立什么功萧掩只说过一嘴,就是李蘅远生气那日说的,这是个可以让契丹消停几年的好机会,但是别的他没说。
李蘅远的预感岳凌风不敢小觑,父女连心。
那说明萧掩说的这个机会,还跟李玉山的境遇有关?
岳凌风匪夷所思的摇头:“萧掩关键的事是不会跟我说的,不过你先不要担心,也许他匆匆去,就是要找个功立,可能是有什么见不得的天机要告诉国功,国公抓到机会就立了战功,他就被提升了是不是?”
毕竟萧掩可以未卜先知。
李蘅远苦笑一下,如果这样就最好了,阿耶没有危险,可是既然萧掩早知道天机,直接去找阿耶立功就行了,干什么非对她好,告诉她那么多道理?撩拨的她忘不了他,想的都是他。
“等他们消息吧。”已经发生过去的事,她也只能长长一叹息,以慰不平。
…………
通往柳城郡的岔路口,另外一条小路荆棘丛生,没有路牌,根本不知道通往哪里。
二十二匹骏马骤停,随着马蹄翻腾而激起的尘烟渐渐飘散,随着野风,都飘向那不知名的小路,落在两边荆棘的绿叶上,绿色,不再滴翠。
萧掩位于群首,虽风尘仆仆,但他灿若星辰的眸子闪闪发亮,来到这岔路,这野外,他便像是埋伏在林中的鹰隼,机敏的审视着周围的一切。
看罢过后,他从腰间扯下一块椭圆形的玉佩,玉佩温润通透,一看就不是凡品,想了想,他又扯下另一块白玉来,叫上白景辰:“这个给你,是我的贴身饰物,你拿上去柳城郡找我阿耶,让他速速派两千兵马到轧荦山一个叫做狐仙洞的地方支援。”
白景辰微愣,很少有表情的容颜染上一丝抵触情绪:“郎君这是何意?娘子特意交代属下,让属下侍奉郎君左右。”
他这意思,是在责怪自己甩掉他。
萧掩神色不变,眸子中凌厉的光却不容人质疑:“正因为你是阿蘅的人才让你去,国公身边出了奸细,现在处境危险,我的人去,我阿耶不见得会相信,你就不同了,难道你不知道阿蘅在国公心中的分量?你既知道阿蘅的分量,就知道你一开口,成事的可能性有多大。”
白景辰还在犹豫,萧掩一挥手:“前行。”说完扬鞭策马,黑色矫健的身躯随同烈马一起,没入不知名的小道。
其余二十骑立马跟上。
白景辰手攥着白玉玉佩犹豫一息,后立即向官道上去了。
………………
“阿娘,我去上课了。”
李梦瑶双腿养好了之后一直去霍先生那里上课的,每日如此,风雨无阻,在她去之前,也会到西跨院去跟刘氏说一声。
这日刘氏心情好似很好,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白皙的脸皮上,有种透明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