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聪进来便道:“阿婆,您为我做主,我可没拿您的东西,表妹每个月送我的澄心纸却不给了,我好冤枉……”
刘老太太眼睛木然的看着何子聪,原来李蘅远不光断了西院的钱,唯一一个能跟李蘅远说得上话的外孙李蘅远也不顾了。
李蘅远是真的要离开她的掌控,活活气死她。
刘老太太再也撑不住了,眼睛一翻,直腾腾就倒仰过去。
“老太太……”
“太君……”
“阿娘……”
屋子里全乱了套了。
………………
过了一宿,李蘅远脸上的红手印还隐约可见。
芝麻心疼的帮李蘅远敷脸。
“老太太也真下得去手。”本来这话不是她奴婢应该说的,但是真的气不过。
李蘅远到时不生气:“我说的话也确实难听,打就打了,谁让她是阿婆。”
她们家娘子竟然这些的宽厚了。芝麻正发愣的时候,樱桃气喘吁吁跑进来。
因为平日里养成了默契,现在不用等李蘅远问,一个眼神樱桃就知道自己应该什么时候说话。
樱桃走到李蘅远面前道“乱了,全乱了,四房的厨子把厨房封了,四房的人吃不上饭,四郎和四夫人并小娘子去老太太院子用的晚饭,对了,还有春雨姨娘,毕竟怀着孩子,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老太太在彤娘子手里扣出来的钱添了这笔账,虽然钱不多,可是彤娘子跟四郎不是不对付?看老太太病着还只想着四郎,气的跟姑爷,娘子和郎君回家去了,说再也不来了……这还没完,院子里没人管,别人大家还都不服,老太太不得已又要请大夫人回来,可是大夫人不想再管家,是老太太用病威胁着,这才不得已捡起来。大夫人经历了这件事,以后定然说一不二,西府的日子没那么好过了,又没钱。”
那就只能过没钱的日子。
李蘅远不同情阿婆,阿婆还有物,不过拉不下脸去变卖是了,再说,国公府有产业进账,正常过日子谁都不会愁吃穿。
这样也能让四叔收敛收敛。
李蘅远让芝麻再换冰水去,继而又对樱桃道:“我的目标并不是他们,好戏还在后头。”
樱桃笑的露出一排小牙,娘子要对付的是何子聪和李梦瑶,已经对外放出消息,这次突然断了西府的月钱,就是因为跟何子聪和李梦瑶生气,传言很快就会见到效果,紧衣缩食的西府人,就会把矛头都对上这两个人,让他们自相残杀去吧。
何子聪起床后发现他用惯了的香也没有了,叫着婢女阿喜:“怎么不留备用的?”
阿喜没听出他语气中的怨气,她平时跟郎君也是恩恩爱爱的,娇声道:“三小娘子那边还没送来,就没有了嘛。”
何子聪拳头攥的暗响:“那你就不会去买?”
“郎君,婢子哪里去买?都是三小娘子的商队专供的,再者说,咱们也没那个嫌钱那。”
何子聪问道:“我怎么就没那个闲钱?你的意思我是穷光蛋?”
阿喜终于听出何子聪的怒气了,忙收了声,可这并不能代表何子聪就有钱,何子聪的月钱跟李家别的郎君一样,都是二十贯钱,听起来不少,可是大户人家的郎君,读书应酬,什么都是花销,何子聪还喜欢送礼,来凸显他是国公府的郎君,不小气,这些钱都是李蘅远送的礼物卖掉的,或者就是李蘅远给的,她们哪来的钱?
何子聪也知道自己离不开李蘅远,可是真的落到这部天地,男人的自尊心作祟,有些接受不了。
跟班的小厮来传话,上午有流觞曲水宴,问何时出发。
何子聪找了找,发现他竟然都没有没穿过的新衣服了,李蘅远都两个月没送料子给他。
这还怎么去,去了丢人。
正懊恼时,宁馨院的人来传话,说老太太要见他。
何子聪现在失去了李蘅远这个靠山,只能依靠刘老太太,还指望刘老太太能多给他些零花钱。
知道老太太昨日气的不轻,他特意找了补药带过去。
进到刘老太太卧房,老太太躺在榻上,神色有些憔悴,刘氏和李梦瑶拘谨的站到一边。
何子聪小心翼翼问道:“阿婆,您身子还没有好。”
刘老太太见何子聪来,眼睛倏然瞪大,看向一边的红妆:“把阿蘅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不愿意再跟西府的人来往的事说一遍,让他知道。”
红妆低声道:“郎君一边哄着三小娘子,又跟四小娘子在水榭里说悄悄话,被三小娘子看见了。”说完看了一眼李梦瑶,见李梦瑶面白如纸,她把头低下去了。
刘老太太呵斥何子聪道:“你跟阿蘅从小一起长大,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跟阿蘅好,又去招惹瑶瑶?”
何子聪吓的面白如纸:“阿婆,我没有,我心里只有阿蘅?”
刘老太太一心想让何子聪娶李蘅远,她当然不想看到何子聪见异思迁。
不过何子聪的话她并没相信,声色俱厉道:“我知道阿蘅的脾气,不然她不能生这么大的气,连四郎都连累了。”看向李梦瑶:“你自己说,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李梦瑶见事情躲不过,跪下来流眼泪。
何子聪看了一阵心疼道:“阿婆,不关瑶表妹的事。”
刘老太太神色一变,想起了自己的相公护着姨娘时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不关李梦瑶的事:“那就全是你何子聪的事。”
刘老太太突出咆哮出声
何子聪和李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