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咩咩咩!汪汪汪!喵呜喵呜!咯咯咯咯!呜呜呜!四月的末梢,依旧飘荡着百兽啼叫的春韵。沉浸在传宗借代之中不可自拔的蝎子们,羊儿们,小狗们,花猫们,鸡儿们,狼儿们尽管心累身也累,但依旧高呼着正义的口号:春天到了,又到了交配的季节。
白狼王羽霄躺在狐裘编织的狼庭中,舒服惬意着尽逞着狼王的播种权,他的心中对于主人吕布出征时骑乘那匹小黑马而不骑他的怨气尽皆消散。亏那匹黑蠢马还洋洋得意,却不知狼大爷过的是如何fēng_liú惬意!
万物皆有灵,一个生命的创造,不论是动物还是人,都是从父母的精血里诞生,都不能从石头缝中蹦出。
吕布一骑当先,任由刮向西北的春风吹拂起渐渐浓密的胡须。他的眼角有些湿润,一别已是一年有余,远方的亲人,母亲在家是否安好?友好的邻家,大爷,大婶们是否还在勤勤恳恳的操劳?
离别时,大男子主义做怪的自己心中发下重誓:不衣锦,不还乡!归来时定要让吕家堡的家家户户都要赞一声吕家好儿郎!
母亲是否在遥远的远方,孤独的坐在房门前,眺望着豫州的方向,久久的不愿转离视线,心中满腔的思念,却只能对着房门前的老槐树倾诉长黯!
跟随自己这位先驱者出来闯荡的三百子弟兵,那些他曾经亲切的称他为布儿的大爷,大婶们的心肝宝贝儿,自己能把他们完好无损的带回故乡吗?
是否有着相连着无尽相思的丝线?能一头拴在吕家堡,一头栓在吕家军,清晰的传递着彼此的亲情思念?
一郡之守,手握雄兵数万。一声令下,流血飘橹,伏师百万。这算是穿上了锦衣的一角了吧?
“快了,母亲。等孩儿剿灭了黄巾,衣冠博带之后,孩儿定不让母亲再孤苦丁伶一人在家!”
自吕布接到皇普嵩的军令,要求跟随皇普嵩的二万大军前去救援被波才围困的长社,并保护好长社的粮仓以来,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郏县距离长社县约有57。99公里,为了行军的安全以及战力的维持,皇普嵩命令大军以日行三十公里的匀速前行。
一天一夜的时间,不算太长,但也不知道该说大军的运气太好还是眼前这一只衣衫褴褛,装备简陋的黄巾兵运气太差。竟然在宽广的颍州平原上都能不期而遇。
总之,对于皇普嵩来说,这只五千余人的黄巾百姓就是上天掉下的馅饼。用来做他功勋的垫脚石。
当吕布的八千狼骑遵照吕布的军令四面合围住这只倒霉的黄巾军的时候,吕布怀疑自己眼睛看花了。他竟然从这只五千余人的黄巾脸上看到了劫后重生,欢喜无限的表情。
“你们为何如此开怀?归附叛逆,其罪已不容轻恕。放下武器,莫要反抗,否则杀无赦!”吕布手持画戟,冷冽的言道。
“将军莫要误会!咳咳,我们并不是黄巾军,都是心怀大汉的百姓。咳咳,我们之所以裹上黄巾,是为了鱼目混珠,逃脱黄巾贼的戕害!”一道颤颤巍巍的老者从百姓的护卫之中走出,他一边走一边剧烈咳嗽,但依旧不忘解释。
“要我如何信你?都放下武器,我会将你们的情况为皇普中郎将禀明!”吕布表情稍缓,冷声喝道。
老者沉吟不绝,半晌无语,他的表情时而挣扎,时而恐惧,时而无奈,时而犹豫。
“身正岂怕影子斜?莫非真是执迷不悟的黄巾贼?”吕布心中只有三分相信,他的语气愈加冰冷。
“罢了!希望将军不是那些杀良冒功的奸猾之辈。不然,老夫纵使化为厉鬼,也要前来找你索命!”老者长叹了一声,自见到吕布便从未弯曲的背脊佝偻了。
“放下武器,都跪下吧,希望这位将军能仁慈对待我们!”
哗啦啦!半截的木棍,生锈的铁锄,弯斜的菜刀,八齿的钉耙,滴面不沾的擀面杖……
乱七八糟,各式各样的武器被扔在地面之上。如果这些也能被称之为武器的话。
五千余百姓显然很听老者的话,他们丢掉了武器,扔掉了头上的黄裹巾,恭顺的跪在地上,把头颅深深的低垂下来。
吕布见此之景,心中的相信已达到了**分。他让八千狼骑围住这五千人待命。纵马来到了皇普嵩的中军处。
大军正在行军,身为主将的皇普嵩足足有一千名精锐卫兵将其团团护卫,吕布也是经过了四五次盘问才抵达皇普嵩近前。
吕布将五千余人的情况一一说明,并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这五千人虽然头裹黄巾,但依布之见,此乃形势所迫。颍川郡内黄巾肆虐,民众多一层保护色,也算情有可援!”吕布言道。
“吕云中,本中郎身受国恩,如今你让我放过投靠贼众的黄巾百姓。你是要陷我于不忠不义之境地吗?”皇普嵩喟然长叹,道。
“皇普中郎何以认得他们定是从贼。若真是黄巾贼众,布怎么没见他们在大军面前反抗半分?反而乖乖投降,扔掉黄巾,跪地求饶呢?须知真正的黄巾百姓,最主要的一个特点,就是在张角太平教义的洗脑之下,悍不畏死,甚至把头上黄巾看得比命还重。而他们,不过是普通百姓罢了!”吕布言辞激烈着说道。
皇普嵩面容一变,被吕布占情占理的话驳斥的哑口无言。良久,他才颇有些恼羞成怒道:他们裹上了黄巾,既是心有从贼之愿。任你百般诡辩,也改变不了朝廷下达的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