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落尽三千里,回首一望是司州。c八』c八』c读』c书,.■.o↑司隶里有一座城,城里住着一个人与他的数千名臣属。这座城的名字叫洛阳城,这一个人叫皇帝,这数千名臣属,上至三公九卿,下至九品芝麻。
清晨雾霭中,一声声刺耳的尖啸突然响彻在那一个人的宫殿之中,密集的脚步声响个不休,与之同步是一声声怒喝之音。
“抓刺客啊!”
“刺客往东跑了,快追上去!”
“你眼瞎啊,明明是往北跑了!”
“不对,是往南了,我亲眼所见!”
甘泉宫内,皇帝刘宏余惊未消,他身披着厚厚的龙袍,脸色阴晴不定的等着大内侍卫的禀告。竟然有人胆敢夜闯皇宫,实在是吃了滔天大胆!
门外此起彼伏的追喝声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
“在那里!”
“在哪里?”
“好,好像是在天上!”
“胡说,人怎么会飞?”
“但是,真的飞起来了啊!”
“那就用射,用箭射下来,倒要看看哪路妖魔鬼怪胆敢惊扰了陛下的圣威!”侍卫统领浑厚的嗓音中,满是杀气弥漫。
“射!”令下后,千箭齐发。那飞翔在高空中的黑影被密密麻麻的箭射的一顿,如同受到了重创,斜歪着落了下来。
一群侍卫顿时火燎着奔向那黑影降落的地方,路旁的珍贵草木被带起的疾风吹得东歪西斜,好不凌乱。
然而,当最内围的数百名侍卫瞪大眼珠看向那里的时候,顿时面面相觑。
侍卫统领高大雄健的身子挤开一道道身影,哈哈大笑着冲了进去。
大笑声戛然而止!
“这他娘的是个什么玩意?谁能告诉老子?”侍卫统领一脸发懵的盯着面前,忍不住朝着四周痛骂道。
“陛下,刺客,刺客抓住了!”小黄门笑得谄媚,但总像得了便秘。
“活的死的?”皇帝转了转玉扳指,道。
“活……?死的!”小黄门想到侍卫统领让通报的事,顿时吓得想当场晕过去。
“呈上来!”皇帝道。
“呈上来!”小黄门就没有过转交的念头,闻言忙喊道。
侍卫统领托着一个玉盘进来,镇定着道:陛下,刺客,算是抓住了,但是,可能并非刺客!
“放肆!倘若不是刺客,谁把朕的被子给掀开了?”刘宏喝道。
“人呢?”
“在这里!”侍卫统领一掀手中玉盘上的绢布。
“这,这,这……”刘宏用一只手拿起来,惊住了。
“你拿一堆破木头来欺瞒朕,信不信朕诛你九族?”刘宏快要被气疯了。
“陛下,这起初并不是一堆破木头,而是被千箭射成了碎块。小将从断裂的痕迹猜测,这理应是一只鸟。”侍卫统领大胆猜测,不然他肯定人头不保!
“你告诉朕偷袭朕的刺客是一只鸟,关键是还是木头做成的木鸟!”皇帝抚了抚额头,一挥手:退下,朕想静静。
…………
张让佝偻起身子,竭力使自己看起来苍老憔悴,如同一只鸵鸟。这是他的生存哲学,每当要面对雷霆震怒的天子,首先要将自己摆在弱势者的有利位置。
“仲让,朕乃天子,但昨夜却被一只木鸟所惊,简直是颜面扫地!”皇帝眼波里蕴含凶光:你说朕要不要把所有知情之人通通灭口?
张让心中着实一惊,虽然早知天子生性薄凉,但要杀矜矜业业守卫他十几年的侍卫们,着实不妥。他张让倒也不在乎数千条人命,但这事牵连甚广,牵连极深,很可能动摇皇室根基。试想,原本以荣耀为命的大内侍卫都能飞来横祸,谁还敢真心实意为皇帝卖命?
张让比谁都清楚,他张让的权柄就是来自于皇帝。皇帝的根基动摇了,他张让也就没几天好日过。所以,虽然大内侍卫统领是何进铁杆的心腹,他也只能放过一马。
张让思绪纷飞,脑中灵光一闪,斟酌起语言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皇帝刘宏神色一怔,莫名其妙:何喜之有?
“陛下可见过会飞翔的木鸟?”张让不答,反问道。
“不曾见得!”皇帝道。
“老奴也没见过!”张让呵呵一笑,兔牙间尽显平舒。
“其实此鸟非鸟,此木非木!传闻扶桑升起之日,有一参天巨树,此树长得枝繁叶茂,一片叶子就能遮蔽百里之阳,一节枝干就能让万家栋梁成屋,此树名梧桐树。因梧桐树之巨,且围靠烈日,是而普通凡鸟不敢于上间歇,唯有万鸟之王的凤凰,以圣者之尊,栖息于上。”张让嗓音平绪,娓娓道来。
“后来呢?后来如何?”皇帝听得入神,忍不住追问。
“后来此凤凰见陛下统御九州,教民有方,百姓安居,鼎盛繁华,不降临祥瑞不足以彰显陛下之能,但因天上与人间有屏峰相隔,故而抓下梧桐树的一节树枝,化身木凰,来见陛下!”张让越说越顺,说到后来已是声情并茂。
“啊!若非仲父提醒,朕险些酿成了大错啊!凤凰化身的木凰被朕的侍卫射散了,这该如何是好?”皇帝大急,求救道。
“陛下莫急,请陛下将木凰的残骸交予老奴,老奴沐浴戒斋,哪怕三天三夜不合眼,也要向凤凰祷告,让木凰恢复如初!”张让老泪纵横,信誓旦旦道。
皇帝极为感动,赞许的拍了拍张让的衣袖。
随后张让拿回残骸,与皇帝刘宏约定三日过后的第二日在朝会上讨论天降祥瑞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