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告诉你缺了些什么,缺了些更精良的武器,缺了些骠壮的骏马,缺了些防御更强的头盔,铠甲。这些最最基础的起跑线,我们就输了!”
“只是布哥,你白天不是让张辽统兵去把上次俘获黑云寨的六百余匹马领回来吗?你还让高顺随意挑选军营库房内的兵械铠甲。并让军需官书信向丁刺史申报一些最新的兵器铠甲,马匹?”李胥扬疑声问道。
吕布摇了摇头,这就是自己这位好兄弟的局限性了,就仿若历史上的名士都已被盖棺定论一般,从未在历史上留下名声的李胥扬,自然不能指望他超越历史成就横空出世之才。
“马匹多是牧民的马,参差不齐。就算兵器,铠甲也不是大汉最锋利的!至于指望丁原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渴,更是如同镜中捞月,不可得,不可得!归根揭底,都是没钱惹的祸!”钱之一字,不管多少人爱她,敬她,慕她!多少人恨她,畏她,贪她!总归是不能避而不谈她..。
“钱,是啊,没钱很可怕,我现在也不在晋阳城当城门官了,想多赚些钱都不能了!早知道我就多敲诈点奸商了!”李胥扬说着说着就嘿嘿笑了出来。
“有了钱,就能雇人研究更深层次的百炼钢技术,提升兵器铠甲的品质。有了钱,就能高价从外族手中购置精壮数倍的马匹,甚至从西域之路(丝绸之路)的国家中购置大宛良马!有了钱,就能钱生钱..。”吕布似乎是陷入了某种癔症中,自顾自的说着话。
在前世的时候,普普通通的他多么希望身家百千万,让父母亲人每天无忧无虑的生活。在朋友有难之时,大笔一挥,轻而易举的解其燃眉之急.。。但这些都只是幻想中的奢望...
“布哥,布哥..。”李胥扬急切的摇晃了下吕布的身子,总算把吕布摇醒了过来。
“什么事?”吕布问道。
“钱的问题,我多想想办法吧!我的脑子还算是很灵光的!”李胥扬从未见过吕布如此模样,他觉得此刻一定要说些话让好兄弟安心。
“这有什么好想的,要想赚钱,最好也是最实际的方式便是经商。我已有了很切合实际的经商之道,只是缺少一个掌舵之人。而其它的人,我信不过!”吕布语气低沉了下来,目光如同金铁交击般注视而来。
经商嘛?李胥扬罕见的沉默下来。
士农工商,商的地位,在这个时代,排在最末端,属于那种政治地位最低下的人。几乎招到所有非商人的鄙夷,唾弃。甚至于路边的乞丐,街边的小混混,虽然表面上比商人凄惨数倍,但内心深处,在商人面前,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十个商人九个奸,还有一个是官商。地位低下若乞丐,规矩束缚如牛马。这便是李胥扬记忆之中留下来的关于商人的第一印象。
而吕布的意思却又是如此的明晰,表明了是让他去经商了。
让他舍弃从小就不能忘却的梦想:成为一位统兵百万的大将军。
而去当一个卑微,地位低下,人人唾弃,不屑的小商人嘛?
他突然间觉得眼前的布哥很陌生,还很欠揍,很想在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揍出几朵花!
两人的目光,对视,足足数息。李胥扬的眼中,有不解,有询问,但更多的是失落..。
“你如果不愿的话..。”吕布开口了。
“布哥,你看你身后!”李胥扬努了努嘴。
吕布一愣,面带诧异的朝后转过了身子。
嗖嗖的一阵拳风,带起铩铩的音波,如同天雷击向****..。。
砰!
重重的击打声击实在吕布的胸口处,李胥扬的拳头,丝毫不客气,没有一丝劲力保留的击中了吕布。
胸口处有一刹那的刺痛,不过这点痛对吕布来说只能是挠痒之疾,他不受丝毫影响的转过了身子,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
随后,李胥扬笑了,吕布也笑了。
“布哥,从小到大,我终于成功揍到你了。以往都是我被你虐成鼹鼠,连你的衣边也沾不到,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太凄惨了!”李胥扬抱怨着。
“你小子,揍我的时候是很爽,但是我可是会复仇的!你准备好了吗?”吕布似笑非笑。
“不是吧?你还会记账?你不都是一向主张现世现报吗?刚才你没躲避,那不就说明了你放弃复仇了?”李胥扬骇出了冷汗,吕布的拳头,他是真的吃不起了。
见到吕布站了起来,李胥扬挂起了苦脸,识趣的闭上了眼,好像认命了,遇到了霸道强势的大哥,做小弟的实在是不易啊!
等了许久,等着吕布的“复仇”一击袭来..。
半盏茶过后,没感受到丝毫拳风的李胥扬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所见,只见到火红色的蜡烛依旧丝毫不管不顾只为抢戏的烈烈燃烧着,却哪里还有吕布的影子..
走了???
李胥扬安静下来,目瞅着那燃烧不尽的蜡烛许久许久..。。
蜡烛的使命是什么?而我的使命又是什么?
布哥不想让我为难,所以他静悄悄的走了.。。
而我,要如何去做,要如何去做才能不辜负布哥的始终如一的兄弟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