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讨贼有功,练军有方,特征召其为五原郡太守王智之幕僚,以便更为百姓谋福祉之利!”
“张辽,高顺。李胥扬三人,杀贼有功,能力卓绝。特擢升其为太原郡晋阳城城门官,以担守卫州郡首府之重责。”
四封明着升迁,实则暗贬的文书被分发到吕布四将的手中。
丁原此次决意,可是与萧功曹以及多位幕僚决议而出的结果。
如此一来,既能显示出他的大度,有功必赏的决心,让百姓不至于心中闹出情绪。又能将吕布的才能限制在无人注视的角落里。
任哪一个并州官场圈中人都知道,那王智可是他丁原的绝对心腹,如此一来,吕布倘若成了王智的幕僚,哪怕他是一条龙也得被暗中给整成了困龙!
至于将张辽,高顺,李胥扬三人安排在晋阳城内当职,既可以剪除吕布的羽翼,又可以继续尝试着接触三人。
或打压或收服!或陷害或利用!
当然,丁原认为此三人最终会被收服的可能性更大些。毕竟在他眼中,所谓的忠诚与情谊,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还不够!
……
高柳北弹汉山,鲜卑王庭。夜,寂冷无月。
檀石槐卧躺在他那紫金鬓毛编织而成的温暖王帐之中,抬起他那饱经风霜打磨的面庞,怔怔的望着天穹盖顶上方天际那无尽夜色中的星辰。
他想到了他的一生的戎马生涯,英豪雄姿。
那一年,我年仅十五,在别的鲜卑少年都在马背上玩耍游猎的时候,我已经被推选为整个部落的大人(首领)。我那时就告诉自己:我定要有勇有谋,定要奋发图强,定要把鲜卑部落打造成一个强大到远超匈奴的王朝!
随后十余年间,我兼并慑服了东西部鲜卑首领,让鲜卑勇士整合的兵强马壮数倍。我南抄汉朝边境,北拒丁零,东败夫余,西击乌孙。尽据匈奴故地,使大鲜卑王朝,纵横东西一万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网罗山川水泽盐池无数。
每当提到檀石槐这个名字,草原上的各族,都要在瑟瑟发抖中表现出无限的敬服!
说实话,都达到如此荣耀了,本该满足了!然而我却不甘心。我不甘心,是因为我所统领的大鲜卑王庭,在不远处却是潜伏着一只睡狮。
那只睡狮的名字叫做东汉王朝。
广袤的山川地理,八达的大河水湖,丰富的矿山宝地,无尽的美人财宝,坚固的城池要塞,适宜的居住环境。那里简直就是人间的圣地,简直就是幸福的销金魔窟,是如此的令人致命,如此的吸引人**!
只是为何如此的一片干净的土地,却要由别人来统治?而且是懦弱无能的东汉刘姓统治者,那群被宦官与外戚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低能儿?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手下的鲜卑儿郎每到冬季,都要忍受严寒冰冷的苦楚,且还要看着成片成片费劲心思养育了一年的羊群儿,马群儿冻死冻伤!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手下的鲜卑儿郎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忍受枯寂冷漠的阴山废土,就注定要用生命去在这弱肉强食的民族厮杀中挣扎求存!
所以,我恨。我恨那些东汉王朝的统治者。我更恨在那些被东汉王朝治下愚顽不堪,明明遭受统治者压榨,却不思反抗的愚民百姓。
随后数年,我煽动起南匈奴,乌恒,二貊,羌戎以及汉朝周边诸族对汉朝的怨恨之心,我暗中联合那些只认自己家族利益的汉朝世家大族,不断的侵扰汉朝的边塞。
汉朝边境九郡,在这十几年间,不断留下我与我的盟友们血腥屠杀,抢掠的痕迹。
我从未愧疚,因为我认为他们就是该死!
依稀还记得汉恒帝老儿,想要效仿欺诈匈奴那一套来封我檀石槐为王,且要与我鲜卑一族和亲。我当时就想甩给那使者两巴掌,对那使者说:滚你娘蛋,本单于不会栽在漂亮女人的裤裆里,更不会当你们汉人封的王!
而今,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愈加觉得自己力不从心了,我惶恐,我不安,我还没有完成我那征服汉朝的宏愿,我不能倒下,我绝不能倒下!
我还能打仗,我还是和当年那般英勇,我是檀石槐,草原上的雄鹰,永远不倒的大单于!
……
翌日,鲜卑王帐近处。
东部鲜卑大人的弥加、阙机、素利、槐头等统领,中部鲜卑大人的柯最、阙居、慕容等大帅,西部鲜卑大人的置鞬落罗、日律推演,燕荔阳等大帅,还有大鲜卑部落的六十余名各地邑长,齐聚于檀石槐的紫金鬓毛帅帐之外。
“这一回,本单于很庆幸,没有人迟了帐议之事!”檀石槐沧桑的眼眸扫视一圈,才是平淡却威严的说道。
下首处,无论是东部鲜卑,抑或是中部鲜卑,西部鲜卑之人都挺立的愈加笔直。唯有那后背处微微露出的冷汗,才能让人明白他们深深清楚若是迟了帐议会是怎样悲惨的下场!
“以往的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本单于都会将大家召集到这里,诸位想必也都知道本单于召集大家来干什么!槐头,你来说?”檀石槐点将着点到了槐头。
“啊,是额?”槐头挠了挠头,露出一张因为紧张而白里透红的铅黑面孔。他在脑海中组织了一番语言,坑坑巴巴的说:要,要额说,去打汉人,不就,不就是抢钱,抢粮,抢女人!杀人,放火,占城嘛。其他的就没,没了吧!
檀石槐眼底有一抹失望之色一闪而逝,他目光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