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泥石砖厚实的垒砌成了高高的城槐,城楼四角的翁楼呈现出近乎完美的菱形,彼此如同星与星之间的遥相呼应。一面巨大的匾额横挂在城门楼之上,上书:巨鹿之城四个斗大金圆的笔横。
巨鹿城的由来,却是要追溯到了尧舜时代的上古圣君之制。尚书载:尧试舜百揆(相当于总领朝政的官员)纳于大麓。大麓正是巨鹿之城的前身。
往日巨鹿城虽是巨鹿郡的首府,却从未有过像这样名震宇内的时候:皇帝的目光,文武百官的目光,平民百姓的目光,各族之人的目光,所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里。
只因扰乱八璧江山的大邪师张角,率领着他的黄巾信徒们,在这里举起了反汉的大旗,让此处成为了黄巾眼中的圣城,朝廷眼中的乱域。
而或许就在这里张角还要与整个汉朝五分之一的战力分出一场非生就死的大战!
嘎吱,嘎吱,嘎吱,久未开启的铁皮城门丢掉了女汉子的矜持,缓缓打开了。
一列列的兵士排列成一条威严有序的鱼鳞军阵,踏着整齐如骏马,急速如滚石的步伐鱼贯而出。
一万名,整整一万名的兵士,足足用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完全的陈军于城桓之外。
这一万名兵士,身披黄巾甲,腰佩黄巾弓,肩配黄巾铁箭,手持五十斤厚背重刀,个个雄健骨壮,面如红玉,须似皂绒,年纪正当人生巅峰的壮年时代。
一望之下,就是张角赖于正抗朝廷大军的无上底牌。
“兼护法降魔之姿,力大无穷之态,唯有张角的黄巾力士有此之威能。莫非是黄巾力士?”吕布眼睛明亮如昼,黄巾力士与并州狼骑的对抗,谁能更胜一筹?
五千匹狼王的坐骑,五千匹大好的并州健儿,五千名狼骑跟随吕布此次前来,当然身为并州狼骑的绝代教官的张辽,怎能缺席?
“主公,文远请战,愿为主公斩将夺旗!”张辽深情凝视着手中的长戟,戟只是普通的长戟,但追随了他如此之久的武器,他坚信有朝一日必将传遍它之名。
既有刑天斧,何惜张辽戟?
吕布给予张辽一个赞赏的眼神,而后方天画戟朝天阙,道:就让你为我军杀出一片净土,就用鲜血去洗刷杀戮,以杀止杀!
张辽一手猛勒缰绳,一只手狠拍马背,马蹄急蹄,马声嘶鸣。张辽的战场大局观很强大,当马匹停下来之时,恰是正在黄巾力士的射程之外,几乎前进一步便是雷线。
“云中郡张辽张文远在此,何方鼠辈敢与我一战?”
“你家爷爷张二……”一名年轻的黄巾骑将,看起来是急脾气之人拍马出阵,一边飞奔疾驰一边报上自己的名号。
呃!哪里好像有些不对?
只来得及看到一抹寒芒刺过,而后喉咙堵塞的窒息感传出,黑暗,剩下的唯有黑暗。
“就你,也配上张之一姓?你的姓名,我没兴趣得知,张二花也好,张二傻也罢,浮云罢了!”
张辽一息之间斩杀一人,拨马回阵,徒留下一阵倒抽冷气的声响。
张二死了?他们难以想象武艺还算不错的张二爷,竟被眼前这面如冠玉的小将一招斩杀了。
张二爷没能听到张辽的话语,也没能从死亡中被气得活过来。因为他的名字就两字:张二,至于他一开始接下来想要说什么,没有人疑惑了,也不会有人在意了,谁让他死了呢?
五千并州狼骑在高声狂吼着,士气在慢慢的攀升,他们都在为张辽的勇武所欢呼雷动,经久不息。
“张辽,并州军吕布帐下虎将,武艺绝伦,谋略同样不弱,可惜啊可惜!”
一个突兀的声音仿若从天际隐隐约约传出,如同平地一声炸起了惊雷。
吕布握拳抵额,睥睨的眼神斜视着被一万黄巾力士维护的水泄不通的三道身影最中央的那一个。
“张角,巨鹿人士,据闻张角一日入山采药,遇到一名碧眼童颜的老人,授予其《太平要术》,日夜沿习,习得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术,却不料他仗之祸乱了天下!”
“哈哈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汉庭无道,致使天降灾祸不断,万千百姓流离失所,张某欲替天行道,伐无道之君,让世人看清究竟是谁祸乱了天下?”张角疯狂的笑,疯狂的笑出了泪,欲要朝天下人质问,欲要朝天地泣问。
吕布见到张角疯狂如入魔之状,也明白想要凭借辩驳让张角消除心中的执念根本是天方夜潭。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是反贼,而我们是官军,所以,来吧,男儿热血燃,只在厮杀时!”吕布全身战意沸腾。
“且慢!吕布,你这脾性太急了。你让我怎么放心把女儿的一生幸福交付于你?你实在是,实在是太令老朽失望了!”
五千狼骑瞬间鸦雀无声,一万黄巾力士莫名其妙,吕布头上暴汗,倾盆暴汗唰唰唰。我靠,这声音不是张角那老家伙的吗?
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还是张角的演技太卓越了?
“张角,你疯狂也要有个度,莫非你真的疯了不成?你要把你女儿的一生幸福交付给我?我又不认识你女儿!”吕布朗声喝道。
“你放心,我女儿要嫁人,必定是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你没有见过我女儿,但她却是天生丽质,温婉贤淑,善解人意,万人中也挑不出一个的美人。配你这样的英雄,正好是牛郎与织女一样的般配!”
张角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