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州,云门城。
这是一座很特殊的城市,因为这是一座不属于任何世俗国家的独立城市,但却没有任何人敢打它的主意。原因很简单,这城市的主人,是大名鼎鼎的子午门。
在城市一个偏僻的角落,有一间很不起眼的小酒馆。显然,店主人的眼光并不好,选址在这里,实在拉不到太多客流,这从其门可罗雀、清净无比的临门小巷便可看得出来。只有几个门童,无精打采的站在门口,哈欠连天,无聊的闲聊着早已过时的各种话题。
然而此时,在酒馆里侧的隔间,却有一男一女对坐着。那男子白衣飘飘,星眉朗目,颇有一股出尘的意境。此时,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仔细阅读着他手上的一张玉简。
他对面的女子,相貌绝美,但其上总是挂着一丝清冷。这是个极为冷艳的娇媚女子。她百无聊赖的斜倚在身后的墙壁上,不时瞥一眼正在仔细阅读着情报的男子,眼神有一丝不满。
大概是看出了女伴儿的不满,名为云外天的青年男子淡笑着递过手中的玉简,搓着右手拇指:“现在,我倒真是想好好见见那家伙了。”
女子自然便是宁天,她接过玉简,扫了一眼,脸上有着惊讶,但随即又满不在乎地道:“最多不过就是又一个妖孽罢了,顶多和你一级数。再说,妖族气运被压制,他最多修炼到天仙级数的妖宗强者而已。而你连帝天都不怕,还会怕他?”
云外天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怕,而是乱!天妹,你还记不得记得,十年前,突然天机混乱不能计算?”
宁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随即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该不会是说,就是这家伙,引动了天象变化?不可能吧,就算帝天都没这个本事,他最多和帝天持平,不可能超过的。”
“没说和他有关系啊……”看见宁天俏脸上有些羞恼的样子,云外天不禁又笑了起来,但语气却渐渐沉重:“南宫的化身被杀了,这等于仙宫被削了面子。东荒会把那狮王和狐王交出去么?不可能!而最近些年,或者说现在这个时代,天骄太多了。我、帝天、血魂,还有万剑阁那不着调的家伙,现在又要加上一位狮王。恩……还还有你……此外,西摩州、东胜州的那几位,也不亚于我们几个。这还没算中州的那几位。西土和北灵州的情况不清楚,想必绝对不会比我们预料的差。而这还是排除了一些成名已久的人物,如那东荒原先的七王,我可不相信猿王真的会背叛东荒。还有你我的师门前辈等等。更不用说仙宫神庭,和那诡异难测的万灵殿了……”
云外天揉搓着自己的拇指,轻轻点着额头:“再想想,还有百年,三界通道再次开启,仙神大战要再次爆发。这是不是太凑巧了?否则为何一下子如此多天骄、人杰集中到了这一世?”
“你是说?”宁天也严肃了起来。
云外天点点头,叹了口气,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如惊雷:“当年,太古末年,妖族败落的太快,其中更有太多蹊跷。而后,又出了如人族分裂,洪荒化三界等诸多事情,实在太多。而今,最近百年来,天机时常模糊,不说我了,纵然本门大长老他老人家,都难以窥探。天道之局,谁都猜不透。我在想,也许就是要把旧账,推到今世来清算!”
宁天猛地变色,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她只会笑掉一口大牙。但若是从号称三界“推演第一”的子午门最杰出传人口中说出,却有着令人心惊肉跳的魔力。
“我仔细想了想这家伙从刚出道起的所作所为。”云外天点了点桌上那玉简:“毫无疑问,上次跃龙山脉的异象与天机被蒙蔽,当是他所为。纵然他自己没那本事,但他也许触动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毕竟,当年偌大的跃龙宗把宗门建在那里,绝不是没有道理的。”
“之后,两百多散修,也肯定是他干掉的。这直接导致了后来跃龙山脉一系群妖大迁徙,而后与诸多修者冲突。他在此过程中,楚狂、血魄相继被干掉。楚狂在万剑阁不得人心,或许万剑阁不会找他的麻烦,但是血噬宗呢?以他们的面子,或许明的不会,也许会来暗的。”
“再之后,他甚至直接挑衅仙宫,干掉了南宫那蠢货的化身!”云外天在提到南宫时同样一脸不屑鄙视:“这一系列动作,事实上,每一件他都是被推到那个位置,不得不为,而非他主动为之。但这一系列事情下来,东荒与仙宫维持了这么久的平衡,也许已经难以维持很久了。他还与帝天结怨,更与驭兽宗不共戴天,这一系列事件推动下,东荒,乃至整个妖族,与仙宫神庭的关系将彻底破裂!”
“你的意思是说,这位新晋狮王因为结仇太多,所以妖族势必要重新与仙宫神庭结怨,甚至决战?”宁天意似不信,一名妖孽,在一场场血战中崛起,不是很正常么?东荒其他几位妖王的崛起史,哪一个不是杀出了赫赫威名?唯一的区别,也不过就是石昊杀的“太快”,整个形势变幻“太迅速”罢了。
“就是这个意思。”云外天见宁天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但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就像一个棋盘上的小卒子,看似不起眼,但等到你注意到他的时候,那恐怕就尾大不掉了。恩……我说的也只是猜测而已,这还要看接下来百年的发展。只是,这么多天骄同世而出,咱们也得未雨绸缪啊……若是妖族当真与仙宫神庭决战,咱们这些宗门势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