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接起了电话,说:“你不是喝喜酒么,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冯丰在电话那头,呵呵笑了几声,笑声有点干涩。梁健听出了些不对劲,正想问怎么回事,却听冯丰说:“她说,想请你吃个饭。”
梁健一愣,他自然知道冯丰的她指的是谁,但梁健不明白,这小宇请他吃饭做什么?他和她之间唯一的交情不过是基于冯丰吃过几次饭而已。
梁健没马上答应,而是问:“有什么事吗?”
冯丰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好像是那个曹永明想请你吃饭,我估计是为了整改的事情。梁健,这件事情,你自己决定,千万别顾及我。上次我已经坑了你一回了,这一次我一定不能再坑你了!”
梁健听后,说:“好的。我想想,回头再告诉你。”
挂了电话后,项瑾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便问:“怎么了?”
梁健想了一下,说:“冯丰,有人托他请我吃饭!”项瑾看了他一眼,问:“是不是那个托他的人,你不想见?”
梁健点头,说:“是为了整改的事情。我不想去,但如果不去,冯丰在他前女友面前肯定就丢了面子,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项瑾沉默了一会,忽然看着他,笑道:“我有一个办法,你要不要听听看?”
梁健好奇地问:“什么办法?”
项瑾说:“我听说高厅长是个很讲原则的人,你何不邀请他一起去呢?整改的事情,他是主要负责人,他去最合适不过。”
梁健看着项瑾,心里很是惊讶,他笑道:“没想到,你还挺坏的,这不是我又把高厅长给坑了吗?”
项瑾眨了眨眼,调皮道:“我想他肯定不会怪你的!”
梁健点了点她的鼻子,然后拿出手机给高成汉打电话。听了梁健说的之后,高成汉同意和他一起去。梁健又回了冯丰,对于梁健能应下,冯丰感激的同时,又说了很多抱歉的话。梁健只说了一句:你以后还是离那个女人远点为妙,否则迟早被她带到坑里去!
冯丰连着说了好几个是字。
曹永明似乎很急,饭局就定在了这一天的晚上。地点是宁州的一座七星级酒店。去那里赴宴之前,梁健和高成汉一起去了一趟医院,看了周云龙。
周云龙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瘦的只剩下了骨头,身上插满了管子,依然昏迷不醒。他的家人,守在病床边,也都形容憔悴。听护士说,他们这么多天来,一步都没离开过。梁健听着心里难受,周云龙同志年纪并不是很大,四十多岁,能做到水利厅厅长的位置,在政治上,可以说是前途大好。若是运气好,在退休前,再上两个台阶也是很有可能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此刻却躺在这里,生死难料。
梁健与高成汉劝了几句他的家人,又祝福了医院方面几句后,离开了。在去酒店的路上,高成汉与梁健说:“你说,人生的意义在于哪里?”
梁健想了一下,说:“我一直很喜欢将进酒里的两句话。”
高成汉接话:“哪两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梁健回答。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喜欢它所表达的对待人生的那种豪迈态度。我喜欢这种豪迈。”
高成汉听后,轻叹了一声,说:“是啊,人生短暂而又无常,得意尽欢,确实应该如此!不过,我们身在这个环境之中,想要尽欢,却是很难。这一生,能谨慎着平安度完,就很满足了。”
梁健沉默了下来,他知道高成汉话中的平安二字因何而来。他心里不由沉重了一些。周云龙的事情到现在也没什么眉目,按理这不太正常,除非是有人正给凶手捂着。而,只要凶手一天不找到,整改的事情,一天不结束,梁健和周云龙,甚至那些支持治水整改的人,包括张省长,都会一直处在危险之中。
车子到了酒店,还没下车,梁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等着的冯丰。冯丰身边还站着三个人。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女的梁健认识,自然就是冯丰的那个前女友小宇。和当初见她时不同,现在的她,浑身珠光宝气,显得老成了许多。自然,梁健也是更加不喜欢。
车子刚停下,冯丰上来拉开了车门。梁健第一个下车,刚下车,冯丰的前女友就端着她那张脂粉味很重的脸迎了过来,挤着冯丰,就拉起了梁健的手,笑道:“梁哥,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吧?”
她的热情,让梁建有些吃不消。寒暄了一句后,忙躲开了几步。高成汉也下了车。曹永明和他儿子都上来和梁健高成汉一一握手后,六个人一起往酒店里走去。
到了里面,刚坐下,曹永明便说:“今天我还约了两个美女过来,应该快到了,我们等等再开始怎么样?”
梁健看了一眼冯丰,意思是什么情况,搞得这么夸张。冯丰悄悄做了一个无奈地表情。梁健心中郁闷,却也无处发泄,只好忍着。倒是高成汉,不动声色。
过了大约十分钟之后,包厢的门被推开,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路上堵,我们迟到了!”如黄鹂一般动听的声音,让梁健忍不住就将目光落到了那两人身上。
一人很眼熟,不是那江中电视台的年轻女主播赫敏吗?至于另外一人,倒是很眼生,不过,论姿色,与赫敏却是有得一拼。特别是,她身上有一种清纯的气质,像是入世未深的小姑娘一般,令人心动。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梁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