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良怔了怔,许乔他怎么跑来了,从农场回来后,他和以前一同改造的难友并没有怎么联系,也就同沈家走动最勤,另外只是赵四了。
这回才到h城,赵四就过来找他了,看样子赵四这些年混得很不错,还有顾尘,都已经名震海内外的富商了,钱文良却并没有在意,他觉得自已也很好,能够回到心爱的实验室,就算是生活再清贫,他都安之若饴。
那天晚上,他和赵四顾尘三人找了个小吃摊,炒了几个小菜,再一瓶烧酒,又同农场一样喝起了小酒,比在大酒店吃山珍海味可要有滋有味多了。
那天晚上他和顾尘都醉得一塌糊涂,只有赵四跟没事人一样,一手一只将他们给送到酒店了,依然如在农场一样,总是那么冷静自恃,令人打从心底信服。
想到h城的两个老光棍,钱文良忍不住就想笑,可想到门外的许乔,他又笑不出来了,同是难友,他可以和赵四顾尘一道开怀痛饮,可同许乔却是连话都不想说。
话不投机半句多,和许乔,他却是连半句都嫌多的呢!
只是再如何嫌弃,上门即是客,断无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钱文良将门打开了,门口不只许乔一人,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两人都西装革履,脚上的皮鞋和上头的头发一样亮。
“老钱在家啊,可算是碰到你了,前面我来了好几趟,都扑了个空,爱红快叫钱伯伯,你钱伯伯可是fd大学的名人,更是雷杰明先生的高徒,雷杰明先生你应该知道吧,我在家里和你说过的哦。”
许乔还没进屋就开户了话唠模式,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大通,把钱文良夸得天花乱坠,许爱红长着同他父亲一样的猪腰子脸,神态举止也一模一样,再又是同样的打扮,要不是年龄不同,看着直同一个人似的。
“钱伯伯好,我在家就常听父亲说了您的光辉事迹,对您十分崇拜,今日能够与您见面,是我莫大的荣幸。”许爱红十分恭敬。
钱文良虽看不惯许乔,可许爱红是小辈,且姿态又放得这么低,他自然不好摆架子,再者他对许爱红的第一印象还是蛮不错的,谦逊有礼,衣着整洁,一看就是有教养的人。
“你爸爸说的太夸张了,快进屋吧。”
钱文良让他们进了屋,鲁萍闻声出来了,她和许乔倒是有过几面之缘,同丈夫一样,很不喜欢这个小气巴拉的洋奴才,不过人家既然是来做客的,而且还是拎着礼物来的,她身为女主人,万没有甩脸子的道理的。
“伯母好,我是许爱红,打扰您了。”许爱红微佝着腰问好。
“不打扰,快坐吧。”
鲁萍笑着招呼他们,并去泡了两杯茶,并邀请许乔父子留下来吃中饭,因为这俩父子上门的时机十分好,正巧是十一点零几分,卡着饭点来的,她这不问一句也太失礼了呀!
当然一般的人是不会头一回登门做客就留下来吃饭的,只是鲁萍却忘了,许乔父子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有着葛郎台一般的精明算计的二般人。
“那真是太感谢钱嫂子了,早就听老钱说嫂子的手艺堪比酒店大厨,今日我们父子真是有口福了。”许乔心中暗喜,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呆会怎么着也得多吃点儿菜,尤其是肉肯定要多吃几块,这回买礼物都超出生活预算了,这个月余下的十来天,他是不打算买肉吃滴,指着这一顿的油水抵十天呢!
鲁萍笑容微敛,哪想到这个许乔居然应得这么快,可真是……
“不过只是家常便饭而已,你们别嫌弃就好。”
鲁萍客套了几句,又回了厨房,冲洗菜的沈娇说道:“娇娇多煮些饭,多了两个吃饭的。”
“是师母的同事吗?幸好我还没开始,来得及。”
沈娇又多加了两杯米,重新开始淘了起来,鲁萍也从冰箱里取出了其他的菜,并将许乔父子说了,苦笑道:“我就是随便客套声,哪里晓得这个许乔顺嘴就应了,哦哟,早知道我就不说了,我们一家人吃饭多开心,多了这两人,吃龙肉都要不自在了。”
一听竟是许乔父子,沈娇的眉头不禁皱得紧紧的,这俩个抠缩的来钱家做啥?
“师母,以后您见到这俩人可一点都不能客气了,我跟您说这俩人的脸皮有多厚……”
沈娇将许乔父子两回在豫园偷吃她生煎的事说了,愤愤道:“几只生煎倒是小事,不过几角钱而已,我就是看不惯他们的这副作派,明明有着体面的工作,吃喝不愁的,却比穷苦人都还要锱珠计较,还有他们俩父子一点都看不起华夏,把外国夸得上了天,却把华夏贬得一文不值,气死我了。”
鲁萍也皱紧了眉头,算盘子精得要死的洋奴才,两者都是她最深恶痛绝的,这俩父子倒好,全都沾了边,真真是讨厌得紧。
“刚才看着小的还是蛮不错的,彬彬有礼斯斯文文的,哪晓得和他老子一个德性,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客厅里许乔先是同钱文良忆苦思甜了当年的农场生活,说得眼眶都泛红了,钱文良也有不少的感触,农场的三年生活的确是他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一段时光。
“老钱啊,我们难得能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共事那么长时间,现在又回到了同样的城市,这段缘份真是比夫妻缘还要深,咱们可要珍惜这段缘份哟!”
说到动情处,许乔的眼眶更红了,隐隐还能看见几许泪花,钱文良不知他葫芦里卖的啥药,是以虽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