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乡老已经被刚才的场景吓得两腿发软,见他走过来,几个胆子小的直接跪下,高呼饶命。其他人见状,也提不起什么反抗意识,便跟着跪下。
“诸位快快请起。”郭翼伸手去扶一个老头,对方吓得不轻,居然尿裤子了!“诸位放心,黑山贼的首领已经伏诛,他们不会再骚扰你们了。范新,读给他们听。”
范新纵马跑过来,举起告示,大声念,“即日起,每户人家开荒五亩地以上者,每多一亩,减租一成,开荒田地亦归其耕种。出工建房、修堤的,工分达九十以上者,可免除兵役。家有读书人考中官吏者,一户之家可免一年租,且减租三成。”
一位乡老问道:“将军可会朝令夕改?”
郭翼道:“我会把它刻在石板上,石板不灭,政令不改。还请诸位乡老回去告知乡民。”
“好。好。”众乡老看了看威风凛凛的龙骑营,又瞟了瞟地上黑山贼的尸体,再望了望郭翼严肃认真的脸,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韩浩,此地依然由你负责管理。同时,你也要抽时间,写一份屯田报告给我,详细的总结你对屯田的看法。有遣词造句、行文格式不懂的,可以问主簿。”
“遵命。”
迫于郭翼的军力,百姓暂时安定了下来,只要能保证衣食住行和社会治安,应该可以稳定一段时间。
但郭翼的粮草把握在董卓手里,在明年河内收获之前,都必须依赖于董卓的态度。而山东诸侯的威胁也是个大问题,王匡肯定会找机会夺回河内,必须做好准备。
回到朝歌,郭翼来不及睡觉,要继续安排好庞德、龙三、龙四、龙五的工作。
庞德担任郡尉,负责全郡的治安工作,同时处理一些太守的政务。郭翼现在的文官职务只有一个太守,他是朝廷命官,不能像山东诸侯一样,自称将军、州牧、刺史。只能从自己太守的职务里分一些职权出去。
龙三则驻扎到黑山一带,着手恢复一些生产,搭建部分工事,防备来自冀州的进攻。
由于大量技术性人员都被扣押在雒阳,龙四便全权负责思想政治工作,搞好各番队之间的团结问题,同时也是搞好士兵们的思想统一问题。
龙五依然负责后勤保障问题,全郡的物资输送,各种项目的申报,批示,都从他这里经手。
最后他们的工作都汇报到郡丞范新的办公室,经过范新审查之后,汇报给郭翼盖章批准。焦仲卿则负责给范新做副手,协助他的工作。
将事情都安排妥当,郭翼手里的活就少了,工作也要轻松的多。同时,他也着手考虑将赵柔等人接到自己身边。冀州现在是敌军的地盘,韩馥这人算个名士,做事情有点底线。但底线这玩意在乱世是靠不住的,一旦战事受挫,保不齐韩馥就会拿家眷下手。
看了看自己手下的人事安排,实在有些捉襟见肘。人才太少了!虽然通过考试选拔了不少人,但大部分都被董卓扣押在了雒阳,剩下的也都是一些小吏,难堪大任。
这事情还悬疑未定,龙三传来消息,王匡借道魏郡黎阳县,渡过黄河奔着朝歌来了。
“蠢材!”郭翼一脸轻松,看着坐下两人,笑着说:“龙一,你就去替我取了王匡项上人头。回来后我就给你龙骨丹疗伤。”
龙一已经剃了短发,留着一个平头,反倒是衬得他干练果敢,平添几分英气!子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孝之始也。在汉末,剃头发就跟杀头是一个意思,相当于死过一次。
龙一不仅死过一次,还被暴揍了一顿,屁股开花。艾丽又是个姑娘,没法给他治屁股。权且用金疮药涂着,虽然是吃过龙骨丹强化的体魄,没个六七天也好不了。这会儿他就是撑着拐棍,杵着屁股,颤颤巍巍的听令。
“末将遵命!”龙一领了虎符,拄着拐杖走了。随从也不敢扶他,由着他去。
黎阳县距离朝歌不过六十里地,一片坦途。举个望远镜就能看到王匡的军队,显然因为丢了老家,士兵们有些焦躁,阵型比较凌乱。作为主帅的王匡也没心情整顿,一脸焦急的策马狂奔。
龙一大笑,“磨刀不误砍柴工!要打胜仗,首先要训练好军队。他这么着急。连阵型都不顾,等到牧野时,已经不攻自破了!”
龙一所言不差,王匡军这六十里地的路程,全在他的掌握之中。等到达十里亭的时候,五百龙骑营已经整装待发,五百长枪兵举着盾牌严阵以待,五百弓箭手也是摩拳擦掌。
王匡军到达五里亭的时候,陷阱工事生效,走在前头的敌军掉进了布满尖刺的壕沟。搞得王匡军阵型大乱,王匡自己也差点掉进陷阱了丢了命,幸亏胯下有战马,替他受了一死。
“咦?曹狗?”龙一看着王匡军后方还有一只队伍,显然要齐整的多,情绪也稳定的多,带头的正是曹操。
“龙三准备的怎么样了?”
传令兵道:“已经妥当了。”
“嗯。”龙一扫了一眼自己手底下的这些兵,自己屁股开花,肯定是没法上战场冲锋的,只能指望他们了。“谁替我去取敌将项上人头?必有重赏!”
一个百夫长啐了一口,不屑道:“将军忒瞧不起人,这屁大点事,要什么赏啊!”
龙一大笑,“那行!我就看你的表现!”
王匡行军到朝歌五里地之外,准备扎营。曹操赶紧劝阻,“大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