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兰哑然地看了他一眼,唇角笑容消失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变鲛么?”
“……不知道,为什么?”程璟倒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变鲛,但是想来想去,脑袋也是越来越乱,也就刻意地不去想它了。
“你是半鲛,”焦兰歪头上下扫视着他,又带上了并不真切的笑容,“半鲛半鲛,意思就是一半是鲛,一半是人,你的父母,必定有一方是真正的鲛人。”
见程璟听了他的话,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后,笑容深了一些,他继续道:“鲛人之貌,通常以雌性最美,雄性则是以凶猛丑陋为佳,若雄性鲛人与人类女子通婚,那么他们的后代必定容貌有亏,即使变成鲛人,那样貌也会优先选择父亲的样子,”说着,他的嗓音低沉了几分,红色的眸子注视着程璟的脸,继续道:“但若是雌性鲛人与人类男子的后代,则有完全不同的遭遇,他们人时外貌会偏向父亲一方,但鲛时,就会更偏向母亲——————”
“看你这般模样,你的母亲,想必就是鲛人罢,雌性鲛人的美貌,即使化作人形,也少有人类女子可以媲美,除了人形难以控制,几乎可以不费丝毫力气地迷倒任何男人,当然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 程璟的表情随着焦兰的话渐渐的变得迷茫起来,完全无法接受,他喃喃开口:“怎么会……?我母亲,她一直在孙家长大,怎么可能会是鲛人……”
他虽八岁没了母亲,但她的事情都是知道的,比如他母亲姓叔,名珍,是孙府老太太收养的女儿,从小就和父亲定下了娃娃亲,一到及笄,便与父亲成了亲,一年之后便有了他,母亲是鲛人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然而他思绪一转,抓住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记忆,他母亲的确生得极其貌美,即使是年幼的他,每次见到母亲的脸,也难移开目光,即使生着病,那张极美的脸孔也散发着一种夺目的光彩。另一处奇怪的地方便是她从来不出门,即使身体无碍的时候,也从不出门,每次父亲带他去见母亲的时候,都能听到母亲崩溃般的尖叫,然而父亲将他拉到母亲面前的时候,她又会马上恢复正常,如往常一般温柔地对他说话,那种包含爱意和柔情的目光,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中。
虽有奇怪的地方,但这并不是她是鲛人的理由,鲛人不是离不开水的么?且他母亲一直是以人形出现的啊,怎么可能……
“自然是真的,不过你母亲是鲛人只是一个可能,我也是猜测,这些先抛开不说,我想要告诉你的,不是这个,”焦兰红色的眸子里透出一种奇异的光彩,他低声道:“你想不再变鲛人是不可能的,这个只能压制,不可能消除,无论是怎样的半鲛,以人形出现时,就已经说明了他已经选择了做人,然而,还有被动的原因,半鲛一旦接触了钥匙,这种稳定的状态就会被打破,你已经接触过了钥匙,就不可能再回到稳定的人形状态了,你懂么?”
“你说的钥匙……?”程璟喉头滑了滑,心里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是什么?”
焦兰停顿了一下,注视着程璟,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你还记得那种全身半透明的鱼吧?”
“……记得,你说那个,是钥匙?”程璟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焦兰刚想说什么,忽然像察觉到了什么一般侧过了头,红色的狭长眸子微眯了起来,程璟一看他这个样子,一时也没敢再问。
过了一会儿,焦兰才侧回了头,脸上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
“怎么了?”程璟问。
他看了一眼程璟,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瓶,递给程璟,轻声道:“喝下这个,我带你走。”
程璟有些吃惊,“现在?”
焦兰“啧”了一声,“别废话了,赶紧照我说的做,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磨蹭了。”
程璟接过那个玉瓶,打开塞子,握着瓶身摇晃了一下,从里面传来了浓稠液体与瓶壁碰撞的声音,他犹豫了一下,便仰起脖子将玉瓶里的液体全都喝完了。
焦兰伸出手,想阻止他,但到底没动,等程璟喝完,他夺过瓶子,语气有些痛惜,“你居然全喝光了,这是最后一份……”
“这下你非跟我走不可了,不然我就完蛋了。”焦兰这么说着,将玉瓶放回了自己的怀里。
“只是干什么用的?”程璟问。
焦兰道:“可以让鲛人脱离水生活的药水,这么一瓶你知道值多少么?”
“……多少?”
焦兰摇摇头,“说了你也不知道,反正你只要知道,这样小一瓶,价值连城。”说着,他顿了顿,“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不会疼,就是会痒,你忍着些,别发出太大的声音。”
程璟没多大感觉,然而只过了一会儿,身上就开始发生了变化,一种从身体里透出来的痒意让他咬住了唇,他看向了焦兰。
“忍住,不要叫。”焦兰道。
程璟用手背挡住嘴巴,微蹙眉忍受这股痒意,尤其是身下,痒意越发明显,他忍不住探出手想去碰下身的尾巴,焦兰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捏在手里,他那红色的眸子含着笑意,“忍住哦,如果你挠的话,身体会烂开。”
程璟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他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下身,随着那股让人难以忍受的痒意一阵阵地从身体渗出,下身的黑色鱼尾上的鳞片开始慢慢褪去,紧接着,那长鱼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