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视线望来, 中年男人接着道:“离沈家事故已过去一月有余,大少想必也应该清醒,作为天海湾的负责人,只有他自己最了解手中的项目及合适的人选,选择权从一开始就在大少自己手中,沈副总您说呢。”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了此次会议中最大的受益者沈煜身上。

沈煜定定的望着对面的中年男人,瞧到对方眸中的凌冽,想到对方当初在医院中撕破脸皮后的话语,再想到医院中已然清醒的沈昭珏,面上突然绽放开一个笑容。

他站起身理了理自己整齐的正装道:“一如邹老先生预料那般,哥哥已于一星期前苏醒,只是双亲突然离世,哥哥难免有些接受不了,近些日子以来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本想让他平复段时间后再接手公司事宜,不过既然众位股东都有想法,我会将众位的想法一一告知,邹老先生,您觉得可行否?”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沈煜双手撑在会议桌沿边,以一种强势咄咄逼人的俯视态度望向了对面的中年男人。

察觉到他的动作及话语中蕴含的真意,中年男人眸底没有半分喜色,心中反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面上却不显露分毫,淡淡的道:“副总此举当然可行,只是大少既已苏醒,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让众股东探望一番,毕竟在坐有不少人可是眼睁睁看着大少一步步长大的长辈。”

“先替哥哥谢过在场股东好意,只不过医生叮嘱,哥哥现在不适合探望,等过段时间哥哥心绪稍有平复后,定及时告知各位股东,当然,”说到此处沈煜嘴角轻勾,望着对面的中年男人道:“也告知邹老先生。”

随着会议的结束,会议室中不少人纷纷起身离去,而之前与沈煜暗地交锋的中年男人却迟迟没有起身,此刻他脑海中浮现的是刚刚沈煜的自信与嘲弄,想到之前医院中医生下达的那纸文件,眸中寒意翻滚。

不远处一男人走近皱着眉道:“现在医院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我们现在不知晓昭珏那孩子到底如何,沈煜今天这番自导自演最后又半路折回将选择权抛回昭珏手上,他到底寓意何为?”

“或许不是将选择权抛回昭珏手上,只是他想让我们这般认为罢了。”

身边的中年男人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道:“你……你的意思是。”

透过半开的会议室门,邹老先生望着不远处沈煜缓缓消失的身影,语含复杂地道:“希望,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

昭珏,当初你口中指的那个人就是他么,只是你还是太心软,终是没有下定决心除去他,而沈氏,终还是落到了他的手上。

……

“邹叔,如果我能提前预知沈氏将来有可能会毁在一个人手上,那现在我该如何选择。”沈昭珏站在窗前望着朦胧一片的窗外,语气不明。

邹老先生倒了杯清茶端于手中道:“斩草除根。”

窗前的沈昭珏沉默了良久声音缓缓传来,“我懂了。”

望着窗前仿若一昔间长大成熟的沈昭珏,邹老先生道:“昭珏近两年你变了很多,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沈昭珏无奈轻叹道:“南柯一梦的庸人自扰罢了,邹叔,我会保住沈氏的。”

“那你口中所指的那人是?”

“一个虚幻的梦中之人罢了。”

南柯一梦,我只愿他永远只会是那场恶梦中不真实的片断,永远永远停留在不真实的梦境。

沈煜,我的弟弟。

……

刚走出会议室,之前在会议上附议过沈煜话语的男人就追了上来,忍不住开口道:“二少,你真的要把选择权交由沈昭珏?”

毕竟公司里谁都能看出,沈昭珏一直都在防备沈煜,不然为何沈煜身为沈家二公子却只能在公司挂一个副总虚衔。

随手按下电梯,沈煜侧头戏谑的道:“怎么,你怕了?”

男子有些讨好的赔笑道:“二少说笑怎么会,只是我脑袋转的慢,有些不明白您此举的真正用意。”

“呵,脑袋转的慢能在哥哥眼皮下不动声色的独吞近亿资金,如果陈总都能算脑袋转的慢,那咱们沈氏可就真没人才可言了。”

听闻他的话,男子没有半分羞愧之意,对着沈煜赔笑道:“这都是当初鬼迷心窍,让二少见笑了,只是天海湾这个项目您真的打算拱手让人?”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到了,沈煜望着缓缓而开的电梯,淡淡的轻应了一句话,随后电梯在男人的一脸没回过神中缓缓合拢。

“那人他是我哥哥啊。”

从小就追寻着脚步成长的哥哥,从小视若神明完美的哥哥,从小仰慕崇拜无所不能的哥哥,从小放在心底最重要那处无法哥。

……

暖风轻拂,浅色的阳光铺满整个病房,病床上的沈昭珏轻垂着头,正安静的坐着看书。

此刻他的唇边挂着抹不易觉察的浅笑,修长白皙的脖颈如同停下稍适驻足的天鹅,矜贵而优雅。

褪下了平时冷硬刻板的正装的他,换上医院统一的蓝白病服,不仅没有丁点违和之感,反倒多了种说不出的安静的岁月静好。

病房门前的沈煜望着沈昭珏这般许久未见的宁和与安详,一时间有种时空错乱的错觉。

在他的毕业典礼前,哥哥是怎么样的呢?

轻浅的眸,纵容的笑,轻勾的唇,会轻唤他小煜,会摸他的头斥他淘气,会因他做错事被爸爸妈妈责罚时挡在身前,告诉他长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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