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所有的一切认知都停留在他车祸丧生下的二十一世纪,余梓闫无法说服自己的内心,问心无愧的接受对方全部的关爱,潜意识里他一直都在逃避,为了不与对方过多接触,对于枯燥的修练一途他疯狂而执着。

日复一日中,心魔早已悄然滋生,不然为何他会产生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弑父。

许是两世经历,而前世的一切又太过根深蒂固,这种疯狂的念头,一直被压抑在心底最深处,无论是余梓闫还是余之廉都以为进阶金丹时遇到的是真正的心魔,却不知道那只是隐含于表的迷雾。

而那个小世界是所有事端的导火线,在那里,余梓闫不需要压抑着自己不安的内心,因为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毁灭掉所有的一切,所以至始他的态度随意而散漫。

因为心态的截然不同,分明是同样的宠溺,同样的温柔,一个是抗拒不已,一个是沉沦不自知,也是因为这种不自知,才会在看到对方身死时,一直压抑着的心魔才会不受控制的全部爆发开来,那也是他第一次真正觉察到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余梓闫是感激那人的,在他心中那个世界所有的一切已成为永远的回忆,无论是否是受心魔所扰的一时情迷,又无论只是愧疚所已,全部都在他离开的瞬间随风而逝。

在彻底沦落为普通人的刹那,余梓闫的心魔也随着那二十多年的努力随之消散,而他给自己套上的那个枷锁,不愿面对的所有,执着追求的答案,也随着心魔的消失通通化为乌有。

他的眼睛一直都在骗他,让他忽略了内心最真实的感受,他的心曾的确是乱了,也曾无法分清虚幻与现实,但此刻却无比清楚。

心底所有的杂念此刻仿若拨开云雾见青天,余梓闫周身灵气隐隐窜动带动着四周所有的气流,而后一直在他周身沉疴不动的灵气就如同找到驻足般,快速往他体内钻去。

薛致轩就见少年的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窜升,练气一层,二层,五层,八层,十层,最后缓缓停滞在了练气大圆满,只需一个契机,就能跨进筑基期。

余梓闫猛然的睁开了双眼,以他站立为中心,五尺之地迅速凝结出无数细碎的冰晶,一时间寒气四溢。

“恭喜!”薛致轩脸含笑意,字字真诚。

察觉到体内从新涌现的精纯不带丝毫杂质的灵气,余梓闫常年没有一丝笑意的脸上也难得染上了柔和之色,望着站于灵田中的男人,一字一顿认真的开口道:“谢谢!此番感悟,还多亏薛师兄字字珠玑点破迷障,我欠薛师兄一个人情,如以后有什么事是我余梓闫能够帮上忙的,定义不容辞。”

“闫少主聪颖博学,哪怕我此次不提,想必不出个把时日,必定也能自悟其理,致轩此次也只是凑巧罢了。”

余梓闫知道对方是误会了,却也不点破,他不想再引起一番不必要的麻烦,见对方面上的不以为意,只是定定的望着对面的薛致轩,对于这个温润的男人,从清醒后见对方的第一面起,他就是抱有好感的。

薛致轩见此,也不好再过多推辞,开口:“如少主不介意,以后我就唤你梓闫吧,梓闫你也不必每次都薛师兄的叫我,直接唤我致轩吧,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过师弟,每次你叫我时,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弄的我有时候总有种你在叫别人的错觉。”说到最后更是对着不远处的人眨了眨眼睛,表情真挚又无辜。

看到对方动作,余梓闫不由的一愣,似没想到对方竟也能做出这种不符合身份的小动作,只是在想到自已前些日子每每叫对方时,对方总是反射弧有些长的应自己,突然觉得这个大名鼎鼎的医谷传人也并无传言中的那么难以接近。

“致轩!”

听到对面玉树兰枝的少年清晰吐出自己的名字,薛致轩心中溢满了柔和,面上绽放开个温润的笑容,回应道:“梓闫。”

余之廉最近很心塞,因为余梓闫身体刚好,修为也有所回升,竟然再次提出继续历练的要求,想到宝宝上次吐血昏迷的画面,余之廉的心就在发抖,哪里还敢同意他的要求,然后他发现宝宝竟然嫌弃他了。

感觉宝宝再也不喜欢爹爹了,生无可恋,好想死上一死肿么破?

某宗主抱着偷来的百花酒一个人躲在药圃中脑补着以后没有宝宝的灰暗人生,越想越伤心,越喝越多,然后一不小心喝醉了。

余梓闫当然不是真生余之廉的气,提出这个要求他本就没想过对方会答应,他只是想知会对方一声,最近比较忙只是在打算着去历练的事情,毕竟此时他已不是以前金丹修为,比起最初那会儿危险不止是增加了一星半点,而他更是从契约中得知麒麟已被封印了天赋,彻底变成了一只宠物神兽。

至于余之廉给他布阵,余梓闫表示,这里还有个阵法宗师级的谷主呢。

比起当初为了让余梓闫历练,余之廉苦心专研移魂阵临时抱佛脚的水准,常玉布阵的手法可不止高出了两三点,更是三千榜上赫赫有名的存在,在得知余梓闫想再次历练时,常玉倒是对这个少宗主高看了不少。

有资质,有恒心,有毅力,不愧是余之廉养出来的儿子。

麒麟再次看到余梓闫时,几乎是哭着扑进他的怀中的,然后抱着余梓闫的大腿号啕大哭。

“嘤嘤嘤,主人,有坏人,我差点就死翘翘了,余之廉他竟然还封印我的天赋,将我丢进了幻天镜中,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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