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宋观的这一件事上,仍是可以看出两点:一,裘长老口味偏好软萌;二,宋观为了不被裘长老揍,他也是蛮拼的。
裘长老虽然口味偏软萌,不过鉴于其性格关系,他是怎么都不愿意让人看出来的,所以宋观用上再多的“呀啦啊”语气助词,哪怕宋观说话变成“裘长老哦呀啦啦啦啦啦”这幅德行,裘长老该揍的时候依然不会手软,顶多也就稍微下手轻一点点罢了。但是这一次情况不同,宋观说,我有礼物要给你。
宋观送礼物一向都是这样送的,估计大部分人差不多也是如此,一般出去个一趟要带礼物回来,那一定是关系最最最要好的单独买,剩下的那一类属于不是太熟的但是买着看看,于是一般都买一堆当地土特产,然后好随便分分,有时候也没想好要给谁,先买了再说,到时候见着再给。
而裘长老显然不在第一类别的人里,宋观在外头早就把裘长老忘到爪哇国里去了好吗,如今话说出口,其实的确有一堆土特产,但宋观感觉自己要是随便抓一个给裘长老,保不齐以后还得被揍屁股开花,于是宋观也不知道要给裘长老去哪儿找一个礼物出来。
不过在裘长老那非常有质感的目光之下,宋观终于想起了自己袖子里的草编小蚱蜢。可是那只草编小蚱蜢又干又瘪,非常没有卖相拿不出手,宋观最后斟酌了一下,还是战战兢兢地把那只蚱蜢掏了出来,放到了裘长老的手上,有些不大好意思地说:“嗯,这是我在外面跟人学的草编蚱蜢,第一次折,折得不大好……”
裘长老握着那只草编的蚱蜢,有些怔,只不过脸上表情不显。宋观忐忑不安地看着裘长老,这只小蚱蜢说起来还是因为小萝莉,当时街上有一个卖艺人在做草编的蚱蜢,小萝莉当时看了一会儿就学会了,然后教宋观,宋观笨手笨脚地折了一个丑丑的小蚱蜢,虽然丑得挺猎奇的,不过到底是费了老大工夫才做好,就没扔,他放进了自己袖子里,后来隔了一段时间就有些忘了,没想到现在居然用上。
裘长老默不作声地将那只草编的蚱蜢收起来,都已经收到怀里了,然后注意到宋观还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似乎是在等评价,他不由得一顿,转过身,然后就那么不动声色地别别扭扭地评价说:“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丑的草编蚱蜢。”
是啦是啦,这是世界上最丑的蚱蜢没有之一,不过收了蚱蜢之后别揍我就好了。宋观这样在心里想着,而后裘长老果然没揍他。“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古人果然诚不欺我也,一只草编蚱蜢免一顿打,这只蚱蜢也是超值了。宋观想着要是裘长老愿意,他给编一百只都没问题,只要别揍他,哪怕是天天编呢。
虽说裘长老没揍宋观,不过一直没有给宋观什么好脸色,但是甩个臭脸什么的,宋观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在意。裘长老重新和宋观说话,问的第一句是:“你出门在外,为什么都不往和教中通信。”
宋观愣了一下,心想你也没说一定要通信啊,而且他出门在外也不方便写信,觑了觑裘长老的脸色,宋观思索了一下措辞,道:“我这一次出去做任务,倘若写信回教中,万一被人半路劫了信件,怕是就不大好了。”
裘长老“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换句话说,就是冷场了。
宋观他一贯非常见不得冷场,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他不是有话没话地变成话唠帝独自一人hold住全场,不然就是找各种借口给遁了。
虽然碰上裘长老他是挺想遁走的,但是目前情况显然不允许,于是他开启话唠帝模式,开始将自己这趟出去遇到了什么事,巴拉巴拉的就是讲了一长串。这一讲就讲到晚饭的饭点,中途把宋观愁得来是,他自己都嫌自己烦了,讲了一整个下午有没有,讲得口干舌燥,都不知道喝了几壶水了,而且裘长老不是应该很忙吗,这样荒废掉一个下午当真没有问题?并且每次宋观讲累了停下来歇的时间久一点,裘长老就会跟他说“你怎么不继续说了”,“继续讲啊”。
宋观简直想骂娘,继续你妹啊,尼玛你讲一个下午试试,当观哥是人形收音机啊,开着还就不许停了。他简直怀疑裘长老是在变相体罚他。好不容易挨到饭点了,宋观高兴得就差立刻脚底抹油逃走,心里都已经计划好去找小萝莉吃饭了,顺便和小萝莉聊聊她第一天在圣教感觉怎么样,哪里想到呢,他和裘长老一起往外走的时候,裘长老居然跟他说:“今天晚膳,你就跟我一起用。”宋观闻言一个趔趄。
裘长老侧目:“怎么了?”
“没,就是……坐久了腿有点麻。”宋观这样说。
裘长老点点头:“那你以后站着。”
宋观:“……”
重点不是这个,宋观想着小萝莉不知道现在怎么了,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和裘长老说:“裘长老啊……我今天晚上,和姚妹妹说好了一起吃的。”
“姚妹妹?”裘长老停下脚步,目光看过来,然后露出了一种“裘长老标示性的笑”,是一种浮于表面的笑,看不大出什么意义,生气的时候也是这样笑,不高兴的时候也是这样笑,嘲笑的时候也是这样笑,蔑视的时候也是这样笑……但不管怎么样,有一点相通,那就是这个笑容一般都是负面情绪通用的笑容。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