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挣扎半天,憋出一句:“那,那我走了。”
赵东笙耐心耗尽,差点没抬脚踹他:“赶紧走!”
提着衣服回病房,见阮恬又拿背对他,赵东笙一声不吭从袋子里拿了睡衣进浴室,快速洗了澡出来,爬上床坐好,将阮恬放腿间,两腿夹着他,胸膛给他当枕头:“翻啊,你再翻一个我看看。”
阮恬懒得翻了,他困得要死,打个哈欠,皱着眉拿后脑勺磕他胸膛:“太硬了,不舒服。”
“胡说,还没硬呢。”
阮恬掐他大腿:“我说你胸膛硬!枕起来不舒服!”
“放尊重点啊警告你,我可是你老板。”赵东笙揉揉被掐的地方,“等这瓶消炎药吊完就让你自己睡。”
“为什么要等到吊完?我困了,现在就想睡。”
“你这样翻来翻去,等下跑针了怎么办,就这样睡。”
“你怎么这么烦人。”阮恬垂眼看手背上的输液贴,声音低下去,“你和他在一起时也这样吗?”
赵东笙刚盯着阮恬白净的后脖子出神,没听清,低头用下巴轻戳他肩膀:“你说什么?”
阮恬吸了口气:“我说,看人别光看表面,长得好看的人心灵不一定美。”
就像刚才那人,都已经有主了,还说什么赵东笙是他的,那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德行,可把阮恬恶心坏了,赵东笙也是脑子有坑,以他的条件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啊,非上赶着给人当备胎。阮恬越想越气:“你就是蠢!”
赵东笙:“……”
再聪明的人突然听到这种话也只能蠢了,谁他妈知道他在说什么!
赵东笙想了会儿,又变聪明了,捡好听的说:“我觉得你长得好看,心灵也挺美的。”
阮恬听到这话,没觉得多开心,反而更难过,他懒得掩饰了,这么多年,他也累了:“有什么用,你又不喜欢我。”
赵东笙回想郑荀那个反常的拥抱,还有刚才阮恬那番奇怪的话,一脸深沉地默了片刻,突然就福至心灵了:“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
阮恬一下坐直了,想扭头,被赵东笙双手固定住脑袋。
“我其实……”赵东笙用力捂住阮恬的耳朵,“挺喜欢你的。”
阮恬静了片刻,拿开赵东笙的手,扭头看他:“你其实什么?”
赵东笙:“没什么。”
阮恬哦了一声,又坐了会儿,抬头看点滴瓶,让赵东笙按铃叫护士来拔针。
等护士离开,阮恬转个身贴赵东笙怀里。赵东笙换只手去按他手背,见阮恬脸埋在他胸口,也不出声,不由有些紧张:“你刚才……”
“什么都没听到。”
“……”
当他傻吗,肯定是听到了。听到了又假装没听到,这小白脸果然心里有别人。
赵东笙有点后悔把话说早了,就应该等他伤好了按床上先干个三天三夜,等把人弄爽了再来说这话。以他的技术,保管干完后小白脸心里没别人,只有他!
先前抱着阮恬离开民房那会儿青了半截肠子,现在剩下的那半截也青了,赵东笙心想这小白脸也太不要脸了,不喜欢还抱,抱个鬼哦。板着脸将阮恬推开:“一边睡去。”
阮恬又扑进他怀里,牢牢抱住他腰:“床太小了,就这样睡吧。”
“不嫌胸膛硬了?”赵东笙现在可讨厌他了,一把将人推开,“床小够你睡就行了。”
见赵东笙作势要下床,阮恬忙抱住他胳膊:“你不留下来陪我吗?”
“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留下来陪你。”赵东笙摆好枕头,将阮恬按倒,“送你到医院就不错了。”
阮恬扯开被子坐起来:“我不是你什么人,那你为什么救我?”
“不救你谁来给我做饭洗衣,谁来给我暖床。”赵东笙隔着纱布轻轻戳他脑门,“你知道你这样多耽误事吗?下回注意点,再受伤生病什么的我可不会再放你假,不仅不放假,还要扣工资!”
“好。”阮恬点点头,突然抓住赵东笙的手,“我也挺喜欢你的。”
赵东笙:“……”
“你这人性格这么差,也只有我肯喜欢你了。”阮恬将他抱得更紧,“要不我们别当炮友了,试着交往看看,好吗?”
赵东笙伸手关了灯。
四周瞬间陷入黑暗,阮恬鼓起勇气,凑上去在赵东笙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好不好?”
赵东笙久久不语。
阮恬爬坐到赵东笙腿上,抱住他脖子撒娇般摇晃两下,又用热烫的脸颊蹭他:“你说话呀。”
赵东笙一颗心被他蹭得又酸又软,沉默良久才伸手揽住阮恬的腰,低头咬他耳朵:“是你先说的。”
“嗯,我先说的。”本来就是我先喜欢你的啊,阮恬吸了吸鼻子,脸埋赵东笙肩头,“我们交往吧,好不好?”
赵东笙收紧手臂,哑声说:“好。”
一觉醒来,床上只剩他一个,阮恬坐起身,抬手揉眼,这才发现手背上不知何时又插上了吊针。将左手放平,拿过柜子上的手机,想给赵东笙打电话,解锁,见有一条未读短信。
发件人是陶凝。
—我走了,你别找我,管好自己就行。
打过去,提示已关机。阮恬捏着手机怔怔出神,不懂陶凝这是什么意思,走?走去哪?她能去哪呢,又没钱。
赵东笙买了早餐回来,见阮恬坐在床上发呆,走过去,放好早餐:“想什么呢。”
阮恬回过神来,看见赵东笙,想起昨晚情难自禁的那一幕,脸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