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逸:“拿出来。”

蒋明流蹲下去开箱子,随口问:“咱们怎么进去?”

姚逸不答,拎起他的箱子颠颠手,对着栏杆里面轻喊一声。栏杆内是花坛绿化带,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之后钻出个脑袋。

封思远小声道:“老铁,你轻着点,我骨头脆。”

他这话还未说完,姚逸一脚踩上水泥基柱,蒋明流在他身后一愣,就见他试了试角度,而后腿部忽然使劲,拎着箱子腾空蹬起,左手顺势勾着栏杆使劲一拉,闷喝一声,右手将三十来斤的箱子直接越过头顶甩出去。

封思远一阵惨叫,本来应该去接的,忙不迭跳开来,生怕把自己砸出个半身不遂。

索性箱子结实,甩在绿化带上也不会坏。姚逸嫌弃他:“捡起来罢,你先回去,给我留个门。”

封思远哼哼唧唧的蹭过去,把箱子上的树枝拍掉,又结果蒋明流塞进来的笔记本,跟做贼似的溜走了。

姚逸踩在高处正准备直接进,忽然想到就蒋乖宝这性格估摸还没翻过墙——于是稍稍移了位置,多费些力爬上每隔一端就有一根的水泥柱上。

蒋明流眼睁睁看着他半蹲在不过两掌大小的高处,心惊胆战:“我不会……”

姚逸冲他伸出手:“上来,我拉你。”

蒋明流:“……”他木着脸隐藏紧张,早知道有现在,还不如回家。

好在平时也有锻炼,不能算是纯粹的绣花枕头。他花费九牛二虎之力蹬上半截栏杆,刚抱稳柱子发愁没自己的立足之地,姚逸就转身一跳,稳稳落地,仿佛脚底下不是两米二的高度,而是一截普通台阶,轻的像只猫。

姚逸抬头:“翻过来。”

蒋明流咬牙,手下使劲。抬腿时没稳住,在柱子上擦破层油皮,疼的嘶了声。

姚逸心下一紧,斜斜接住他。翻手去看伤口,乍一眼好像颇为严重,其实只是蹭破层皮,也是少爷细皮嫩肉才会这样,换成董乾那个厚脸皮还未必能伤到。

回宿舍给他清洗干净,从夏霆柜子里翻出药来涂上——这些其实都是给姚逸备的,奈何这位同志要么不搞事,一搞事就往医院搞,买来的纱布药水硬是用不上。

大半夜还折腾,蒋明流这两天熬夜熬的黑眼圈都出来,刷完牙已经困的找不着北了,被姚逸扔去自己床上。

刚换的被子,这个天盖微微有些热了,但是很干净,还带着股柔顺剂的香味。

姚逸跟着进去把帘子拉严实,看着蒋明流一头栽进枕头里,又小心翼翼的把他胳膊抽出来。

少爷睡着后很规矩,基本不带动弹的。姚逸给他倒了杯水放在置物架上,关掉台灯,没忍住虎摸一把,轻声道:“晚安。”

蒋明流闭着眼嗯一声当作回应,有种十分乖巧的错觉。姚逸没忍住,低下头在他头发上轻轻碰了一下。

乖宝没反应,大约是秒睡了。

姚逸退出来去对面夏霆床,看见封思远帐子顶上还冒着光,溜达过去敲敲床,掀起一个角:“台灯开开,注意眼睛。”

封思远:“哦。”打开台灯,眯着眼得意:“小哥,我今天干翻一张大单子。”

姚逸:“恩?”

封思远:“有人给钱要我肉出一个骗子,”他举起笔记本示意:“喏,姓名性别电话号,家庭住址工作单位,支付宝□□微信扣扣号——都在这。”

他还假模假样叹气:“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真不安全。你说我顺便塞个病毒给他,让老板消消气怎么样?会给我加钱么?”

姚逸默了片刻,他自己就着实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人,此时竟诡异的体会到一丝夏霆的“操.蛋”感,决定不说什么,明天等夏同志回来再打小报告。

第二天蒋明流被闹钟闹醒时还蒙圈着,四周围的严实,只从顶部能看见光亮,一时间不知今夕何夕。

缓上几分钟总算回想起昨晚的事,看时间还早,也不急着起,打开灯观察起姚逸的“小隔间”来。

姚逸的床很干净,枕头较低。因为顶着墙角,一边墙上钉着三层的置物架,另一边还挂着一个置物袋,led可调光度的灯管用吸铁石黏在帐杆上。

那个置物袋很奇怪,并不漂亮,只有三个大袋子,说订做的话又显得颇为简陋。一个里面装着a5大小的书和笔,一个装着纱布和湿纸巾。最后一个也是位于下面的最大的一个,蒋明流偷偷探头看了眼,然后难以置信的在里面摸出二十多把廉价的削笔刀。

一把手抓着一堆刀片,因为探头的缘故,他甚至还在纱布袋子里看见了干涸的暗迹。

鬼知道这是什么?鬼都应该知道这是什么?

他瞬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外面还静悄悄的,蒋明流安顿好自己的心跳,轻轻掀开帘子。

夏霆的床帘没买齐,说实在话他压根没想用这个东西,于是对着姚逸床的那一面没有遮掩,此时蒋明流一眼就看见姚逸还在睡。

不知是谁昨晚回来没拉窗帘,有阳光难得照进这个宿舍。

蒋明流念及不久前刚被姚逸“袭击”过,左思右想没敢再弄出什么大动作来,跑下去刷牙洗脸,又爬上床,十分谨慎的拍姚逸的胳膊。

姚大爷是有起床气的,尤其在喊他起床的人没有眼色的情况下。然而就在他再次捏住那只不安分的爪子时,蒋明流早有准备,当即一个熊扑,喊:“停停停,是我是我!”

姚逸被他压出半条命来,闷哼一声皱紧眉头,察觉到光,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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