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所以有人说,其实赵白脚踏两条船,早就劈腿了,这回是贼喊捉贼。”

“不能吧?那不是把全校都耍了吗?而且他前会儿还跟新闻院那个求婚了,这事也太看不懂了吧。”

起头那人啧啧两声:“新闻院那个追赵白追成这样不照样干那事?再说了,赵白那智商,就算把全校耍了也不意外,谁知道呢。诶不过说真的,关靖宇是真厉害,第一次接触美术就能拿这么高的分。”

“确实。”

说着,两人的话题转到了关靖宇个人身上,赵白听完全程,笑笑没搭理,这流言的来源,除了关靖宇还能有谁?听那两个人这番议论,关靖宇的错误无形中被语言诱导降到了最低,就连林知温都被洗白了两句,唯有赵白,又是劈腿又是作弊,被抹黑到了极致。

原故事线里,关靖宇就是靠这容易带动的流言,将当时本就受到挫折而情绪不佳的原主打入了深渊,这回依旧如法炮制。

不过,赵白不打算立马澄清,太麻烦,既然要玩,就玩一场大的。

关靖宇喜欢用旁人的流言击溃对手,那他自己,怎么能不尝尝这方法的滋味呢。

赵白低头看了看腕表上显示的时间,反手将面前的书合上,离开桌子往身后书架处走去,打算还书后去练习魔药,为一周后的比赛做准备。

赵白脚步轻悄地朝书架走去,没有刻意去引起那边讨论的两人的注意,这个脸没必要去打,反而会让人觉得他默认。

国七图书馆的书架排列总体呈一个简化的五角星,而用以阅读时的桌椅将五角星的夹角塞得满满当当,要还书时,如果书籍原位置不在自己座位所处的那个五角星夹角内,绕行时视线会受到些许阻碍。

此刻图书馆阅读区基本坐满,赵白只能沿着五角星的边往要还书的那个书架走去,正转弯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赵白的眼帘。

一个多月不见,林知温的模样和上一次见面时没有什么两样,赵白原本打算装没看见走过去,然而林知温几乎是一瞬间就发现了赵白,没什么情绪的双眼里立马布满了委屈。

林知温正好站在赵白要经过的过道中间,赵白只好停下。望着赵白,林知温眼中的委屈更甚,还夹杂了些微的想念,他双唇嗫嚅着,正要说些什么,突然一抬眼看到赵白身后的宁致。

林知温脸色一白:“你们真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赵白先是一愣,旋即想起刚才那两人议论的话语,明白过来。但,还没等赵白有所回答,宁致先从赵白身后走了出来。

“哟,林学弟?”眼神fēng_liú,带着挑衅的意味。

林知温哼一声没理他,一双杏眼直直盯着赵白,像是要听赵白的解释。

赵白瞥了宁致一眼,自顾自绕过林知温,将书放进后边的书架里,没有理会两人中的任何一个,甚至连眼神都没施舍给林知温,全然的冷淡,全然的无视。

林知温脸色惨然,一低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看宁致又看看赵白,眼里怒火喷涌,而宁致不知为何,挑衅过后对林知温的眼神没有任何回应,反倒目光闪烁,像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僵持半晌后,林知温压着声音,怒气中带着委屈:“我为了你都——!你竟然和这个老男人!”

“呵。”宁致冷笑一声。

虽然宁致和林知温都有刻意压低声音,但在安静到能听见针落地的图书馆里,依旧很容易被注意到,赵白明显感觉到周围七八道视线一下飘走,一下又落回到他身上,绝对是在窥听这边的情况。

双眼微眯,似在掂量着什么,赵白顿了几秒转回身,看向林知温,低声道:“为了我?”

林知温听到赵白不咸不淡一句回复,误解了赵白的意思,委屈的表情和语气里带上了撒娇的意味。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怎么可能做那些事。”

赵白听完这话,目光毫无遮掩地从林知温脸上来回扫过,将他从眉心到发梢看了个遍。

自两人认识以来,林知温从没被赵白这样赤/裸/裸打量过,表情有些羞赧,别过目光时不知为何有些心慌。

将林知温所有的表情收入眼底,赵白淡淡道:“那天你遇见高沭阳的时候,我在美术院楼下撞见过他。”

林知温的脸上瞬时变得万分惊恐,而赵白却像是嫌说得不够清楚一样,又补了一句:“我下楼,他上楼。”

一阵阵的惊慌如同飞泻而下的水流将林知温从头到脚灌了一遍又一遍,按道理,以林知温本人对事情的看法,他不应该慌才对,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赵白,不是刻意欺骗,更不是劈腿,但,林知温就是没由得心虚心慌,好像在内心深处,他也认为这事并非和他所说的一样。

林知温没再说话,或者说没办法组织出解释的话语,赵白最后看了他一眼,不带任何留恋地从他身边擦过,离开了图书馆。

宁致转头盯着赵白离开的背景许久,回头时正对上林知温带着敌意的目光,宁致一笑:“林学弟,其实我也就比你大五岁,不算什么老男人,说起来你缺的那一年新闻院魔法时事新闻系系草,输给的人,就是我。”

林知温本就有敌意,宁致刻意挑衅一句,林知温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将宁致烧成灰。

然后怒火终究只是怒火,宁致笑着离开了图书馆这一角,在林知温看不到的地方,宁致表情变得异常冷漠,一张脸像是冻了很多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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