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笑意,绷紧的脊背放松下来,口中苦涩的茶水味道也觉甘甜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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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五皇子府的草木皆兵,同街或不同街的其他皇子府可谓是一片欢欣鼓舞,纵使嘴里不说面上不显,行事里也忍不住透出幸灾乐祸来,盛世不言兄弟情大抵便是如此。

特别是四皇子府,压根不避讳,直接宣布夜里后府开宴,不论主仆个个有份。

与之相对,邻着的二皇子府就要安静得多,莫说是开宴,宁致下朝后依旧该吃吃该睡睡,一如往日,好像今晨朝中大事与之无关。且因着皇子比邻而居,互相避讳,向来冷落的门庭也如往常,只有相府赵公子来访。

及至午后,烈日当头,街道上罕有人迹,二皇子府前晃悠悠来了一顶灰布民轿,与城南门口那一长排等着行人来租的轿子一个式样。

轿子里钻出一昂首挺胸,发须斑白的中年人,一溜烟便从角门进了府内。

此人便是刑部尚书高裕,宁致生母长兄,早几年前就上了二皇子党的“贼船”,此次前来是为吏部一事,请示宁致的态度。

高裕随通报完回来的小童进了书房,方绕过玄关的格挡,一抬眼见一月白影子闪进宁致背后的屏风里。高裕心里闪过一丝狐疑,末了微一皱眉,神色有些不虞。

“舅舅请坐。”宁致指着正对面的位置,抬头望着高裕道。

宁致一开口,高裕立马将注意力转到了此番前来的目的上,神色重新恢复看到那影子之前的庄严肃穆。

高裕正色道:“此次皇上让在下总领吏部一案,要求刮开吏部的三尺地,务必查出所有相关人来,不知二皇子如何看?”

点点头,宁致忆及方才与赵白的谈话,道:“舅舅照着正经查即可。”抿一口手边的茶,又接着说,“只是避开这城东的人,单查吏部,莫要牵连过深,更不可强行攀扯罪名。”

高裕皱眉,抖一抖袍袖,面露不解。

对此,宁致浅淡一笑,解释道:“官场如锁链,每个环扣都链接着邻旁环扣,若是纠察过深,到时怕是不好定罪,反招致此事大事化小。而牵扯皇子,更会使此事被谣传为皇室公然卖官,皇家脸面何存?况且,世人谁不知您是我的舅爷,要是让父皇觉得此事乃皇子夺嫡争权而成的闹剧,想法怕就不一样了。”

闻得宁致此番言论,高裕若有所思,一张凶神似的脸更显煞气,好似年节里大门上张贴的年画。

宁致一昂首,斩钉截铁道:“此事我们的目的只有一样,将吏部从宁岸手中摘出来,旁的不用多理会。”

高裕略一犹豫,沉声道:“臣明白了。”

高氏一门,尽是忠烈之士,到了高裕这一代,嫡妹入宫为贵妃,己身也被封刑部尚书。高裕自小里信念便是忠君为国,行事听凭君命,不敢有一丝欺瞒,此次让他不要深查,说实在有些为难了。

但,高裕更清楚一件事,他的外甥是最合适的君主。四皇子骄躁,五皇子多疑,九皇子沉迷声色犬马,其余更是混吃混喝之徒,若是让他们得位,大周朝前路难测。

既然高裕已同意,宁致点点头,端起面前的白瓷茶杯,摆明了送客的姿态。

然而,宁致的茶杯端了半晌,刑部尚书高裕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无奈放下茶杯,宁致询问道:“舅舅还有何事?”

没料到,宁致这样一问,高裕脸上竟闪过几分羞赧尴尬,支吾半天。一个铁血硬汉外表的人,作出这样的神色,当真诡异。

支吾久了,高裕干脆一拍大腿,唉呀一声,半豁出去半委婉道:“殿下尚年轻,平日当多看重身体修养,阴阳调和方是正道啊!至于小倌面首之流,若真有此趣好,偷玩一二倒也并非不赦之罪,只是莫要明目张胆养在府中为好。况,此值青天白日,来往诸人,或目睹或耳闻,总归不利于殿下名声。”

此话用词委婉,可内容却半点也称不得委婉。话音方落,书房内静可闻针落,半开的窗外竹叶被风吹得飒飒,窗前渠水叮咚,笼中鸟偶尔附和地啼两声,散漫得紧。

宁致一口茶水噎在喉口,差点没喷出来。身后屏风后一声闷响,宁致状似不经意地瞟一眼,无奈僵笑道:“舅舅误会了,外甥行事断不至如此不拘。”

宁致这样神色回答,高裕便知是自己误会了,面上更羞,当即告辞不肯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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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赵白听见那刑部尚书高裕将自己认作宁致的面首,气得直想甩他一脸鞋拔子。然而,原主和二皇子的合作关系一直是隐秘,从未叫第三人知晓过,他只得等高裕走后,方能从屏风后出来。

闻得屏风外衣衫摩擦的声音渐远,赵白从屏风后转出,月白色的衣摆划出一条半圆弧,苍白略显女气的脸上,此刻透着青黑,颜色很不好看。

宁致送过高裕回来,见赵白面色,忙上前一步,抓着赵白手道歉:“舅爷不知原委,出言冒犯,你莫要放在心上,若是气不过,全可发泄在我身上。”

垂目扫一眼宁致突然抓过来的手,赵白眉心微拧,怒气倒因此小了些,转为了疑虑。

听着宁致那哄人一样的语气,赵白想起几月前在画舫之上,这位二皇子对他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关心过度,某些行为单从友人来看,实在有些偭规越矩。又想起原故事线里,这位二皇子在原主一条条罪状被揭发后,不可能看不出都和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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