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狗沉重地想,怪不得现在这家伙过来找他的麻烦了,换做他自己,肯定也不死不休,不把对方打的妈妈都不认识,就不会让对方知道骗人的苦楚。但这件事情放在他自己身上,大天狗就飞快的能给自己找出无数个借口,诸如,这么蠢的坑,怎么会真的坑到妖怪呢……哦,也是,如果茨木童子真的按照他给出的路线跑的话,没有半年是绝对跑不完的。

所以,这家伙还不算太笨吧?

但和大天狗意料中的不同,茨木童子脸上并没有多少兴师问罪的愤怒。他仍然穿着那身穿山越岭的布甲,一头银亮发光的毛绒绒的长发铺展在身后。而他的瞳孔是明亮的,神色是压抑不住的兴奋,那是妖怪身上很难看到的生机勃勃。他环顾四周,很快就找到了大天狗,直言不讳道:“你果然在这里啊。”

大天狗心底一突,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然后,他听见茨木童子说:“哦,你上次说的线路我走到一半就忘了,能再给我复述一遍吗?”

大天狗:“……”

这个妖怪还是直接蠢死算了。

就这么一会儿,酒吞童子总算从“心肌梗塞”的状态恢复了过来,艰难地从地面上爬起来。他一动,就不免发出了响声,将茨木童子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就连大天狗都没反应过来,茨木童子就噌地一声窜过来,死死地抓住了酒吞童子的手。

那一瞬,即便是对酒吞童子很有成见的大天狗,仍旧忍不住生出同情之心。

也许,如果酒吞童子仍然顶着本来面貌,看起来还不会是这样可怜;但“鬼女红叶”是一个有着苍白面容的娇小女子,当“她”因为惊吓而无法克制地睁大眼睛的时候,就越发显得眼瞳漆黑,神色无辜,像是一只被抓住的小兔子。但茨木童子的粗鲁似乎提醒了酒吞童子——是啊,他现在不是酒吞童子了,他现在是“鬼女红叶”。

这似乎给了他勇气。

酒吞童子恶声恶气地甩开了茨木童子的手:“你做什么?”

他的力气让茨木吃了一惊,但随即将眉头深深地皱起来,这还是大天狗第一次见到这个大妖怪露出这种心烦意乱的神色:“这是神酒。”他说的很笃定,一字一句都是斩钉截铁的坚定。

意志不坚强的人很容易在他面前发虚。

但酒吞童子显然不是普通人,他冷笑一声:“是又如何?有不是只有酒吞童子才……”

“就是只有酒吞童子才配享有这样的旧。”茨木童子截断了他的话,以一种难以言喻地高傲宣称,“除了我挚友,谁还配享有这样的酒,我搜寻过整个妖界,所有酿出来的神酒,真的只有酒吞童子才有。”

他说的那样笃定,是因为那些酒,全部都是被他确认过的。

酒吞童子被他一阵抢白,脸上泛起一阵嫣红,很是精彩。

“你手上怎么会有酒吞童子的酒?”

这个时候,再说谎自己是从别的途径找来的,明显就说不过去了。但酒吞童子毕竟是有几分急智的人,眼珠一转,一个无法证伪的谎言就脱口而出:“因为这是酒吞童子送给我的!”

有本事你找酒吞童子去当面质问啊!

茨木童子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这样得到酒吞童子的消息,而酒吞童子转身欲走——可下一秒,他又被茨木童子的鬼爪给抓了回来。茨木童子好像生气了,声音压抑起来:“挚友——怎么会赠给你这样的女人……”

他这样的女人怎么啦?

哦,对了,他不是女人来着。

而且……又来了。酒吞童子恼火地瞪着茨木童子,他厌烦茨木童子其中一点就是,这家伙似乎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地对外界做出反应——而问题是,这家伙认知的世界和普通妖怪的世界有很大的差别,像是什么除了酒吞童子以外,没有人配享用这样的神酒的事情……他自己都没有这么脸大好么?

“无可奉告。”酒吞童子试图将手臂抽出来。

“你别想逃开!”

“松手!”

“不松!你一定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才欺骗了挚友你这个卑鄙的……”

酒吞童子重重地翻了一个白眼,如果不是不想暴露身份,他现在肯定已经拎着鬼葫芦对着茨木童子的脸来个呸呸呸了。听着茨木童子的话越来越难听,他直接截断了那家伙的话,恼火地说:“他就是送我了,怎么了?他送个东西还要你批准不成!”

“但是……”

“对啊,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送神酒给我。”酒吞童子继续强行打断茨木童子,他瞪着一双眼睛——茨木童子愣了一瞬,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女妖散发着和挚友完全不同的妖气,他一定会认错人的。那一瞬,这个女妖瞪人的神色,几乎和他的挚友一模一样,他情不自禁地呼唤道:“挚友……”

酒吞童子哆嗦一下。

他之前还在绞尽脑汁搜罗说得过去的借口,被吓了一下,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混沌了那么一下——他脱口而出:“……谁叫酒吞童子喜欢我呢!”

啪嗒一声。

这是大天狗不敢置信地转过头,手中扇子掉地上的声音。

青行灯倒抽一口气,双手掩住了嘴。但看她眼睛里陡然焕发的光芒,谁都能看出,她非常兴奋——兴奋理由未知,在场的大部分人恐怕也会觉得,恐怕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哪里戳到她的兴奋点比较好。

茨木童子很懵。

酒吞童子比他还懵——他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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