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来了拿证物来的下属,那人却道:“禀告大人,这毛已经在检了,仵作怕大人们等急了叫我先拿过来让您们过过眼,他同您说得一样,十有八九是军犬,只是事关重大,需认真谨慎些。”
户部尚书王淼一拈胡须笑道:“好个仵作,生得一颗七窍玲珑心,让他做仵作倒是屈才了,改天让我瞧瞧是哪个伶俐人儿。”
那人应了声道了谢,这才退下。
城主想起甚么,喃喃道:“是,是需认真谨慎些……”
方旌宽慰道:“殿下不必太忧心,这军犬管制虽严,但有不少富甲人家也养了几条。”
所以也未必是兵部的人。
上届就是兵部当政,同户部势如水火,偏偏实力相当,对上兵部实在是叫人头痛。
这话就此揭过,城主又过问了监斩刺杀一案后棋城钉子拔得如何,方旌便展开袖子藏的图纸给他看,桃山客栈早被他探出有眼线,今日晚上故意叫手下漏出破绽引人来,除了他自己抓的一个,手下也抓到了三个。
“除了桃山客栈,还有福山客栈,谷山客栈和谷全寺,这其中又以桃山客栈和谷全寺最大,藏的眼线最多,只是这贼人狡诈异常,一旦有变就立刻吞毒自尽,臣无能,不曾活捉。”
城主摆摆手道:“无妨,”他用手指点了点画红叉的桃山客栈,“剩下三个地方的钉子,你待如何拔了?”
方旌道:“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城主点了点头:“那也好,这事交给你,我放心。”
他们四人熬着眼睛讨论了一个晚上,邹仪和青毓却结结实实睡了一个晚上,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青毓把邹仪拖起来,邹仪不情不愿的起来去吃临近晌午的早饭。
两个人一到大堂就觉不对,桌上一群人都神色紧张,尤以女眷为最,有的甚至掩面呜咽。
邹仪喊了两碗鱼肉馄饨,待小二走去厨房时又忍不住好奇喊住了他:“发生了甚么事?”
小二也不多话,将柜台上的一份报纸递给了邹仪,邹仪一低头,那头版上赫然写的是:香丸致死!
作者有话要说: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古诗十九首》
失眠到凌晨两点半……手头有一个微积分省赛一个数学建模国赛,还有三个等级考,社团的宣传片和换届也在忙,必须得精力充沛的面对每一天
可是现在这样不行啊qaq
有人能告诉我咋办嘛
对了还心悸……吓人啊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谷城,准确来说整个金蜜岛都以香闻名,香水,香囊,香炉,香粉,香丸,香饼,香膏……生活在金蜜岛中的人,除了这吃穿住行,还有一项,香。现下说香水致死,可不是要叫人心惊么。
邹仪再往下看,原是六月初五就有过一例,只是当时说是香丸粗制滥造发了霉生了毒,大伙儿也没把它当回事。可昨天夜里又出了两例,都是死在焚香的房里的,而焚的香正是新近流行的“江南李主帐中香”。
这“江南李主帐中香”产自福城,由户部引进,因香气清新,典雅微甜,价格低廉,是许多女子的不二之选。
如今这一闹,许多姑娘家急急忙忙把香丢了,但想到之前自己已经吸了不少,也不知自己甚么时候会丢了性命,急得直掉眼泪。
邹仪的手指在报纸上的“户部”处轻轻一划。
他抬头,就见青毓面无表情盯着报纸,见他抬头才扬起一个痞子似的笑,邹仪眨了眨眼睛凑过去低声道:“太巧了。”
青毓:“是。”
又见小二已经将馄饨送来,便道:“先吃早饭再说。”
他们在吃饭期间,听到邻桌的一女孩子哭哭啼啼,那姑娘瞧着正是“娉娉袅袅十三余”,脸长得白豆腐似的生嫩,眼睛都哭肿了,坐在她身边的是她父亲,之前还按捺着耐心哄她,之后不耐烦起来:“别哭了!哭有甚么用?这么大了怎么只知道哭?快点吃完饭我带你去锦蜜堂看大夫,锦蜜堂人多着呢,咱们要是再不早些去等会儿药堂可就打烊了!”
这小姑娘一听就哭得更狠了,她父亲挠了挠头发,放软语气道:“不见得就是香的原因,这么多人都在用,怎么就她们中毒了?只怕是年轻小姑娘自己在香里头乱加东西,不小心制出毒来罢了,你向来懂事,不加些有的没的,不必担心。”
说着又痛骂起来:“都临近午时了,过了六个时辰怎么朝廷一点动静都没有?民报上推测吵翻了天,官报上却是做缩头乌龟一声不吭!人命关天的大事,打算甚么时候给我们一个说法?”
旁儿的人听了也道:“这届朝廷未免太不作为了些!先是拿我们的税钱亏了本,又是监斩被刺杀查不出人来,现在户部引进的香弄死了人也不吭声!这城主和户部沆瀣一气,是不把我们百姓的命当人命看吗?”
所谓撩拨这种事情,必然得撩在最紧要的点上。
这金蜜岛被封建君主欺压统治了上千年,一朝得了自由,总有种天将大饼的不真实感,更是风声鹤唳,生怕有一点儿权贵兴起的苗头,说别的还好,一说到这当官儿的草菅人命,个个都神色紧张的跳起来,听那语气是恨不得冲到城主府里一刀喀嚓了城主的脑袋。
邹仪和青毓吃完这顿早中饭,揣着袖子晃荡晃荡出了门。
邹仪是要去买传说中杀人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