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初皑刷完牙从洗手间里出来,发现刚还在房间里的谭家卓没影了。他便趴在床上,叼着根铅笔开始写歌。
他保留了开头欢快的旋律,把中间的几段划掉了,改成了一种有些愤怒、不满的走向,中间还夹杂着想要复仇的情绪。他把歌词也改了一下,一边改动,一边轻轻地哼唱着。
不多时,谭家卓回来了,说他出去找了一趟监制谈事情。
初皑叼着铅笔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谭家卓:“别老咬铅笔,漆上有铅。”
初皑:“不咬我写不出来。”
谭家卓:“……”
下一秒,谭家卓点开了淘宝,开始搜索“无漆铅笔”。
初皑又往纸上写的部分全部由复仇的快感组成,听上去危险又欢愉。
这样就好了,中间有个过渡,也不会让人产生太大的落差。他以后的歌曲就也可以全是欢快型的了。
他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突然听到门外过道里,好像是郭信的助理在跟场务说话:“刚才我家信信房间里的热水器坏了,洗澡洗到一半,水突然就冰冰凉,信信差点感冒。”
初皑:“……”
他看了一眼谭家卓,后者正面不改色地刷淘宝。
又过了几分钟,谭家卓听到场务打电话叫了维修工来,说是要过去看看。
十五分钟之后,过道里再次响起了场务的声音:“修不了,全都老化了,得换新的。让他今天凑合凑合先用别屋的洗吧,要不就去公共浴室里洗。”
谭家卓听着助理和场务吵了几句,几分钟后,过道里恢复了安静。
他心情甚好地下单了一桶无漆铅笔,之后看向仍旧躺在床上的况扬,却发现这小家伙竟然一手拿着铅笔,一手拿着白纸,就这样给睡着了。
谭家卓把手机放在一边,起身凑过去,注视着况扬的睡颜。
他闭着眼睛睡觉的样子乖巧地像一只小猫,惹得人直想把他抱进怀里。
而这些天来,谭家卓也确实每天早晨都能发现自己是抱着他睡的。一开始他还十分担心,后来发现况扬对此并不排斥,便开开心心地继续抱。
少年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了一片细密的阴影,好像是梦到了什么,动了两下。谭家卓看着他,想到他这几天在郭信那里受的委屈,心突然揪了起来。他伸出手想要碰他的脸,却又害怕吵醒他,在中途顿了一下,最终落到了头发上。
头发也很软,他本来就是一个柔柔软软的少年啊。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天,他只有一次见他露出过棱角,就是他踢道具剑的那次,那次也像是一只露着爪子和尖牙的猫。
谭家卓觉得自己的心都变软了,他有一种想要这样跟他过一辈子的冲动。然而最多再过三天,他俩的戏份就会杀青,到时候他俩也不会住在一起了,晚上也不会有人钻进自己的怀里睡觉了……
他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难受。
他又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温柔地把他抱了起来,放到了枕头上,又给他盖好被子。
他现在很确定,自己从看见他的第一眼起,就爱上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实在是憋不出来不负责任的小剧场了-_-|||,改论文改地心力交瘁,小剧场我们明天再约好不好qaq
☆、第9章 娱乐圈歌手09
两天后,初皑和谭家卓在剧组的最后一场戏开拍。
这场戏说的就是山门血劫。师父带着青阳山庄里的大部分人去参加了武林大会,只留下了少数的弟子看家。反派就利用这次“内院空虚”的机会,将魔物放进了山门,最终导致了留在山门内的全部弟子的惨死,包括小师弟。大师兄带着一拨人赶回来救场,却也未能幸免于难,最终抱着小师弟的尸体,与魔物同归于尽。
师父等人也被反派设下了陷阱,杀死在了赶回青阳山庄的路上。反倒是男主,因为生性顽劣,背着师父翘了武林大会,留得一条性命。
初皑身上吊着威亚,手上和戏服上都被化妆师滴了“血”,脸上也化了几道清晰的血痕。他往怀里揣了一个血袋,又在嘴里含了一颗带“血”的胶囊,然后跟着镜头,面露惊慌,步履蹒跚,眼睛紧紧盯着与他只有几步之遥的巨大的“魔物”。
由于后期会加入特效,目前的这个“魔物”就只是一个黑色的大斗篷,道具师用一根长长的杆子撑着,力求做到“遮天蔽日”的效果,跟着摄影仪器到处跑。
小师弟伤到了魔物的一些皮肉,却没有伤到它的筋骨。魔物被他给激怒了,咆哮着变得更加可怕。小师弟身上的伤很重,却强行压下了眼中的惊慌失措,换上了几许坚韧的神色。
他相信着,他的大师兄马上就会回来了。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带血的手再次举起了剑,又捏了个诀,附在剑上,大吼一声,朝着魔物奔去。
小师弟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一跃而起,双手着拿剑,奋力地闪躲,好像根本感受不到他身上那些伤口的疼痛。靠着他刚刚捏出的那个诀,他手中的剑得以顺利地刺进魔物的胸口。
魔物吃痛地吼了起来,一把将小师弟甩在了地上。初皑看准时机咬破了嘴里的胶囊,红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卡!”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