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睡在图书馆的小床上。

出于“什么东西都要动两下”的心理,她伸手把草稿纸抽出来,随手翻了一下,然而压在最底下的那张上面有半页字。

塞隆把这张纸抽出来,上面写的是……

“亲爱的母亲:我对您的决定感到十分的遗憾,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恳求,祈求,命令,或者随便你觉得是什么

。在法律上我没有义务纵容你的任性,道义上我也没有义务必须同意你的决定。”

还有一句话刚写了一个字,看起来应该是“我”,但信并没有写完,信纸有折痕,压了许多年还是这么明显。

那时候希珀的字迹还显得有些稚气,和她现在老辣圆融的笔锋无法相比,塞隆轻轻抚摸着这些字,想象着她咄咄逼人的

样子。

在塞隆的记忆里,母亲是个模糊又温暖的词,关于她的记忆总是伴随着一双和自己一样的绿色眼睛,一些不太记得歌词

的轻快曲子,还有她拿着各种元素球逗自己玩的场景。如果她没有死,是会一直保持记忆中的样子,还是这样随意干涉别人的人生,从而导致不可调和的矛盾呢?

假设这世界上所有的母亲都一样,塞隆实在无法想象“她”从记忆中的温暖模样到“被希珀咄咄逼人地反驳”之间到底发生

了些什么样的剧变。

这封写了一半的信最终没有寄出去,她也无从得知希珀是和母亲正面理论,还是从此没有再见面,不过她突然想起一件

事,如果信纸在这里,也许信封也在附近,从信封的地址就可以知道她的家庭住址了。

她把这张写了一半却无法寄出的信压在草稿纸最后面,重新把它按照桌底的痕迹仔细摆好,接着翻了附近的柜子,但可

惜里面只有一些药品——片剂或者药丸,都叫奇怪的名字——放在一个箱子里,从上面的痕迹来看,也有些时日没有打开过了。

还有一个柜子上锁了,塞隆把手放到锁孔上,正打算用一个小小的开锁咒,但同时感觉到上面似乎有些法术的痕迹。

她把手放了下来。

是一个简单的法术陷阱,要破解它十分容易,然而这样一来,希珀就会发现有人曾经进来过,这里没有别人,只有塞隆

,所以一定会被知道的。

塞隆的好奇心简直要爆开了,她走到上锁的柜子的一端,把它往上抬了抬,很重。

她又抬了另一端空柜子,敏锐地感觉到两边的重量是不同的,上锁的那边要重很多,难以想象里面到地方了什么。

她在写字台前走了两圈,悻悻回到了床前,夜里很凉,刚才那一连串的行动让她手脚发冷,她跳上床,钻进被子里。侧

睡的时候发现床头摆着几本书,都是一个系列的编年史。

到这里就没什么线索了,塞隆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过了不知道多久,梦里她“看到”希珀推门走进来,一眼就发现

她睡在床上,可“塞隆”还在熟睡呢,对于自己作案被捉了个正着毫无知觉,她只能眼睁睁地看希珀走到床边,脱掉了身上的长袍扔在一边,轻轻掀开被子把手伸了进去。

被子下面的动作无从得知,然而希珀从后面抱住了“自己”,这一动作让她恍惚觉得自己腰上也多了一条搂紧她的手臂,

吓得从梦中醒了过来。

心跳得好快,而且根本没有平息的打算。

她赶紧爬起来看看左右,没有人,没有希珀,她没有回来,今天是她走的第二天。

她像往常一样起床,吃早餐,做完早上的功课,随便找了一本阅读计划上的书看并做了读书笔记,就这样度过了一个白

天,晚上她忍不住又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摊了出来。

既然萨沙拉是个认真的人,说不定她所有的引用都是潜在的线索。她把《句法总结》后面的引用也抄到列表里(她已经

有五个列表了,前两项名单作废,还有三个表可以用),然而这本书似乎成书特别早,剩下的期刊希珀似乎都没有买过。

第68章

这部分工作只能到公共图书馆完成, (如果拜托路斯特家的双胞胎就有点奇怪, 这跟萨沙拉没关系嘛,而且她的身份几乎已经确定, 路斯特家的双胞胎实在没必要再陪着她玩调查游戏), 但塞隆仍然不死心, 对照这一部分内容, 她翻到前面找到这一条引用相对应的章节,很快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准确地说她是在快速浏览的时候发现了这一点:这里有一个带*的注解。

在这一章奇怪的注解里有一行特别的长,它是这样说的:“除了环境中已有大量的水以外, 想要动用水的力量,这一句话通常都是必要的。*注意:‘通常’只是妥善的说法, 该条适用于在初、中、高级学校里接触到的所有水元素法术。”

她往上找,这句话指的是需要调动大量水的场合,应当使用“‘撕开通往水元素界面的裂隙’”这句话作为开头,当然整句话都是由古塞悌语写成的。

按路斯特家的双胞胎的说法, 学徒通常会在高级学校里接受评估,以检验是否适用“水领主召唤缔约法术”。萨沙拉如此笃定地歇下了这一行注解,是否说明缔约法术也适用这一句话呢?

不论如何, 塞隆把这句话也写到了笔记本的第一页, 并在旁边写了注解。

白天平静地过去了, 夜晚她再次来到了希珀的房间门口,和昨天以及前天一样,她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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