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失笑地摇了摇头,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二月红隐约能猜到他未说出口的话,但对方既然打住了不说,他也不能追问——这或许会让双方都陷入尴尬的境地。
“纯属好奇罢了。”二月红随便敷衍了一句。
张启山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淡淡“哦”了一声。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出奇的安静,倒让二月红感到有些不自在了。
良久,二月红道:“我没别的事了,那便……告辞罢。”说着,作揖便要走。
张启山却也不留他,起身道:“我也有些事要出门去办,正好送送你。”
二月红不确定他这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又觉得张启山似乎没有必要为了送自己一程而专门寻个借口,于是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率先出了门,便也只好跟了出去。
张启山似乎看出二月红的谨慎,笑着解释道:“我这只手,近来有些不大灵便,需找人治治。”
二月红见他晃了晃自己的右手,猛然想起之前在西岳国,张启山为阻止国师的阴谋,偷偷将竹管中的冤魂都吸入自己体内,想必,便是封印在这只手中。
张启山虽有穷奇护体,却仍抵不住怨灵之气反噬,他轻描淡写一句“不大灵便”,想必暗地里受了不少苦楚。
此症要治,却不能找寻常大夫,而要找能够超度亡灵的道法高人。但放眼全京城,有足够资格使用这一道法的,只有早几年便已云游他乡的茗山道人。
二月红担忧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可有茗山道人的下落?”
“没有,”张启山摇了摇头,“不过听说茗山道人的大弟子舟岭子近日回到了京城,我打算先去拜访一下。”
这舟岭子,二月红是有所耳闻的,年龄不大,规矩却比他师傅还多,十分不好相处。如此一来,他对张启山此行更加不放心了。
张启山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踏出府门后,便回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且回去吧,我与你不同路,便不相送了。这件事你也不必太操心,成与不成,我自会看着办,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二月红还想再说什么,但张启山只是摆了摆手,便强行将他送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