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这样大?”
“松开。”
傅云京无奈地收回了手:“不识好歹呀苏先生……”
“这里是我的家,我相信你们应该更需要倚靠我。”杭清转头瞥了一眼就飞快地转开了。但那一眼却像是在说,不识好歹的人是他才对。
傅云京被噎了一下,失笑道:“对,在这里,我们都应该听你的才对。”
说话间,他们已经上了三楼。这样疾步奔跑,傅云京半点气喘的模样都没有,而杭清自然也不会有。一个鬼,上哪儿喘气去?要真是喘气了,那就该是复活了。
杭清抬手打开了三楼走廊上的灯,温暖的光洒下来,后面紧跟着跑上来的乐彤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杭清已经收敛起了属于厉鬼的影子。但是,这座古堡却并不打算这样轻易放过他们……
走廊尽头挂着的油画突然落了下来,砸碎了柜子上摆放着的玻璃奖杯。
所有人都吓得惊呼了起来。
杭清想了想,也就象征性地“啊”了一声。总要随个大流的嘛。
诡异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哒、哒、哒。”
像是从前方慢慢朝着他们接近而来。
走廊里的灯光霎地又灭了,那个脚步声更清晰了。像是一声声敲打在杭清的耳膜上似的。杭清都忍不住心底微微发毛。一只手又从旁边摸了过来,碰了下他的手背。紧跟着傅云京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很害怕,能让我握一下吗?”傅云京的声音听起来煞有其事。
杭清:“……”要不是他早就知道傅云京是反派,恐怕就真的信了这人的鬼话。
“真冷淡……”傅云京低低地道,“还是说在害羞?”
傅云京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他的脖颈边,几乎要贴上他的耳朵,杭清毫不留情地抬手挥开了傅云京的脸。
“学、学长?你在吗?”乐彤声音僵硬。
傅云京这才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但比起和杭清说话的时候,兴致明显减了一半。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是个鬼屋吗?”阮滢的声音里已经隐隐透出哭腔了。
杭清心说,怎么就没一个靠谱的?还是说他们初次遇见这样的状况,一时间都还没适应?杭清记得原剧情里,他们明明都挺强悍的。
杭清一边想着,一边拿出了睡袍口袋里的袖珍手电筒。
一束光从他的手里打了出去,乐彤松了一口气,语气就有些不大好意思了:“原来苏先生早有准备啊……”
杭清面色冷淡。
让鬼给你们照明,你们还能再废一点吗?
“啊!”阮滢再度响起的尖叫声打破了暂时平静下来的气氛,她无措地指着前方走廊,所有人都顺着看了过去。
惨白的手电光下,一个诡异的木马不断往前摇晃着身躯,“哒、哒”,随着一次次摇晃,木马渐渐近了。
“啊啊啊!”阮滢再也控制不住,彻底惊声尖叫了起来。
尹嘉炎皱了皱眉,抬脚将那木马踹飞了出去。“哗啦”一声,木马撞上墙壁散了架。杭清举起手电筒朝那边照了过去,散架的木马很快又组合到了一起,重新朝着他们过来了。再度响起的哒哒声,让人陷入了心烦的境地中去。
傅云京悄无声息地走到进了左手边的房间,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抡了个大锤,看上去活像是美国惊悚片的杀人狂。
杭清嘴角抽了抽。
他想干什么?
傅云京走上前,轻松地抡动手中的大锤,在阮滢的惊呼声中,傅云京将那个木马再次捶散开了。他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木马彻底损坏,无法再拼接起来,傅云京才放下了手中的大锤。
那木马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像是拼了命地想要爬起来,但是木头架子“咯咯咯”响了几声,最后还是不甘心地垮塌了下去。
杭清:“……”
其余三人:“……”
“学长,好、好厉害。”乐彤结结巴巴地道。
走廊里的灯光很快恢复了正常,木马还散乱地躺在那里,掉落的油画还压着一堆玻璃渣子。傅云京抬脚往前走去,其余几人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君不知那些恐怖片里,越是分开走的,就越是容易被干掉吗?乐彤觉得以她多年写灵异的经验来看,这个时候绝对要紧紧跟着傅云京,还有那位苏先生。
傅云京在柜子前顿住脚步,他拿起了那幅油画。油画外面的玻璃框微微裂开了,但这并不影响那幅油画的美丽。画画的人应该非常有技巧,画面上的意境实在足够美丽。那是一片白蔷薇花海,花海里站了个人,那是个穿着白色袍子的少年,他几乎和整片花海融为一体,只有他垂落在肩头的黑色长发,才使得他在变得显眼了起来。
画画的人似乎在其中倾注了所有的心血,所以画面里所出现的事物和人物都是极其美好的,让人在看见这幅画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一种极其浓烈的爱意。
“好漂亮!”乐彤微微看呆了:“这是……是苏先生吗?”
“的确很漂亮……”傅云京低低地道。
傅云京挪开了那幅油画,拾起了下面的玻璃碎片:“……这是水晶?”
杭清没说话。
“国际青少年绘画大赛一等奖?”傅云京晃了晃手中的碎片:“是你的吗?”
杭清这才点了下头。
“好厉害啊!”乐彤感叹道:“苏先生真的太棒了……”大约是经由那幅漂亮的画一冲击,刚才的恐惧与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