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热起来,她还是决定穿着长袖,被当成怪人也没什么关系。
毕竟人都会嘲笑不同,哪管不同是丑到极致或是美到极致。
正要出门的时候姜荻电话打过来了,徐灯一边穿鞋一边接,电话那头的人估计也睡得不大好,哈欠连天的,喂了一声后问:“你起来没?”
徐灯:“当我是你?”
姜荻:“那你来接我。”
这人的脸皮大概三尺都不足以形容,昨天晚上那种让徐灯寒毛直竖的观察力本来就足够可怕了,徐灯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答应这人去医院的提议。
明明以前伤的再重,反正也没人搭理,任由新肉长出来,那点痕迹大拉拉地开在细腻的肌肤上。
大概是不遮掩也无人问津,那干脆遮遮掩掩,也没什么大碍。
“那我不来了。”
徐灯冷哼,她站起来,正准备把玄关上的钥匙塞进口袋,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她回过头,徐姝正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又有点犹豫。
“要说什么就说。”
徐灯按着门把,转过了头。
“你把钥匙留给我。”
“你几点回来?”
徐灯打开门,转身看向半个身子遮掩在房门后面的女孩,“别到时候让我等你。”
“我……”她俩隔了大老远,徐姝就瞧见徐灯那和往日别无二致的打扮,少女看着就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肤色正常,不黑不白,但看着就像常年营养不良熬出来的,脸上还有星星点点雀斑,此刻眼睛是看向这边的,但因为太没有神采,又让人觉得她好像在开小差。
“我就下午出去玩一会儿。”
徐姝老老实实地回答,还瞄了一眼徐灯的胳膊,“我晚饭前肯定回来了!”
徐灯哦了一声,然后把钥匙往对方那一抛,徐姝准头不大好,没接住还差点被砸,慌慌张张地去捡。
“那没关系,你晚饭吃了再回来也成,家里没人烧饭,你自个儿凑合一下。”
说话说的特随意,但也并不尖锐,还有点一家人的放纵。
徐姝也哦了一声,看着门哐当一声关上,然后又归于沉寂。
这会儿家里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那捱了半宿的哭意终于爆发出来,然后拿着手机,颤抖着给她妈打电话。
徐灯根本不想搭理家里那倒霉妹妹的事儿,她下了楼,因为负伤的原因也没法骑自行车,从大山里刚出来的时候对很多事物都保持着高度的好奇心,但她的对内喜形于色的情形很少,在她爸妈看来,也只不过以为这孩子过于内敛罢了。
她兜里揣着亲爹给的“巨款”,相当大佬地打了个车,报了姜荻给的地址。
那边姜荻在徐灯说完“那我不来”后就被挂了电话,一脸茫然地盯着手机看了好久,等到收拾打扮完了之后才反应过来,嘀咕了句:“什么意思啊这人。”
她爸妈双双出差,家里也就剩下保姆和她哥,这会儿有人敲门,保姆喊她下楼吃饭。
楼下她那要去上班的大哥都快吃完早饭了,她冲对方笑了笑,喊了声哥,结果姜远看都没看他,指着门外,问:“你同学?”
姜荻顺着他的手一看,落地窗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姿就能看出这人的百无聊赖,此刻似乎是发现了姜荻,远远地就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