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

杜冥还想套出点儿什么话来,可是没问几句,小男孩就揉了揉眼睛,背过身去,说困了。

杜冥无奈,便认真开车,跟着路线走,等到祁清越楼下的时候,其实不算晚,他上楼的时候,刘助理来开的门,正巧有不认识的人将饭菜端上桌子,有不认识的人大爷似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大哥则靠在主卧的门边上抽烟,眸里的暗芒明明灭灭。

“这是……这么热闹啊。”

杜冥走进去,让小朋友随便坐,然后那个摆餐具的青年就走过来,一边擦手一边问:

“请问,你也是小祁的朋友吗?”青年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像个大学里的年轻教授,“我是小祁的男朋友。”

杜冥这算是见到真人了,他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的大哥,把手伸出去和对方握手,说:“你好,我是杜冥,清越的同事。”

“哦,你好你好,可是,是发生了什么吗?怎么这么风风火火的回来?回来后小祁就进了房间,也不出来。”

杜冥笑道:“没什么,就是清越身体不太舒服,对了,那是他说要收养的小孩。”他指了指站在沙发旁边的章泽。

房东儿子陈豪杰看过去,发现那小孩黄皮寡瘦的,其实不太讨喜,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收养人,却收养这么个小孩。

但是还是说:“哦,我知道,小祁都和我说过了。”

说罢,房东儿子陈豪杰再次敲门,说:“小祁,出来吃饭了,都快八点了,今天弄的有点儿晚,别饿着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明的暗的放在主卧的门上,里面的人却还是没有出来。

刚好抽完一支烟的戚桀将烟蒂在旁边高脚茶几的烟灰缸上按灭,然后丢掉,对着房间里的人淡淡道:“祁先生,我对你说的话你自己考虑一下,同意的话就直接打电话,等你决定可以上班了,我会让人接你。”

“走了。”戚桀说完就杵着手杖下楼去,他好像当真是个来看望病人的上司,而杜冥却不大愿意离开。

杜冥也试着敲了敲门,只不过他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叫人家出来?还是让他好好休息?

这些话都太苍白,并不适合在现在说出来,更何况旁边还杵着个自诩是小仓鼠男朋友的人。

很快,其实挺小的房子就恢复了宁静。

祁清越站在卧室里,看着窗外,窗外是越下越大的雪和莹白的月,底下是两辆车驶出小区的轮胎碾压过刚堆积起来的薄雪的痕迹。

祁放第一次不敢呛的自己智障哥哥出来吃饭,他也没有胃口,像是也被吓到了一样,确定了某些事情居然是真的,便回到了自己的侧卧。

陈豪杰从来都不管这个祁放,不管祁放是如何对待的祁清越,他只是想要达到和祁清越睡在一间房里的目的,多好啊,这样的一个人,胆小又对人没有防备,生活单调又孤独,谁来给他一点温暖,就这么毫不犹豫的相信。

他等整个客厅都只剩下那个多余的小孩后才再去去叫祁清越,他将手放在门把上,下意识的转动,谁知道门居然是没有反锁的……

——那刚才那两个人也还蠢了吧,直接进去不就好了?

陈豪杰以自己之心揣度别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当他若无其事的开门进去,却刚好面对着要出来的祁清越。

祁清越在没有开灯的房间看着陈豪杰,在这一刻对陈豪杰之前的所有好感都消散一空。

他敏感的觉得陈豪杰直接进来这一举动,就和之前每一次不经过他同意就进驻他房子一样,和不经过他同意,就住在侧卧的祁放一样。

明明轮椅大佬和杜冥都不会这样……

“你怎么了?”陈豪杰问。

祁清越摇头,越过陈豪杰走去卫生间,说:“没事,今天没有胃口吃了,先去洗个澡,晚上的话……”祁清越看了一眼还站在沙发前的小男孩,说,“晚上我和章泽睡沙发吧,把沙发展开还是很宽敞的。”

陈豪杰微微皱眉:“但是之后会收不回去。”这是他之前的借口。

可是祁清越已经不在乎了:“没关系,等祁放走了,就重新买一张沙发就是了。”

祁清越说完,就让小朋友先去吃饭,他拿了换洗的衣裳去洗漱,足足在卫生间待了一个小时才洗好。

他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搓的通红,然后穿好睡衣,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如今比学生时代还要炫目的容貌,没有最初单纯的开心,更多了一层复杂。

他对自己说,没什么好怕的,不可能自己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特殊人群,也会有好人。

他还对自己说,没关系,遇到变态,那么自己就比对方更变态!他依旧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没有必要在乎所有人的感受,为什么要在乎呢?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不过在此之前,祁清越觉得自己应该想个法子才行。

他不愿意再用许愿罐许愿,只觉得那是个恶魔的罐子,那么就要靠自己了,靠自己的话他一没有力气,打不过别人,而没有钱权,还欠债不少,遇到突发事件,如果是有他自己在的话,就完了……

祁清越觉得,如果真的要找一个人做自己在有能力自保前的靠山的话,毫无疑问就是轮椅大佬了。

戚老板对他有好感,把他当做认识的某个人来对待;戚老板一看就霸气侧漏各种吊炸天,秒天秒地秒空气的那种;戚老板还是杜冥的哥哥;戚老板已经给他了一个机会让他抱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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