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姜萌睡得特别香,连梦都没来得及做一个,等他舒舒服服地醒来时,竟然发现自己坐在马背上,而萧卿在坐在他的身后,一只手臂将他整个人箍在怀里。
“醒了?”萧卿问他,也没有等姜萌回答,便继续说道:“今日我有要事要办,一会儿将于你送至我一友人家里,你好生待着,等我回来接你。”
刚刚睡醒的姜萌还有些不清醒,慢吞吞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萧卿恐怕是要去绑票男主宴霄了。
他暗搓搓地在心里呼叫鸡小胖:“男主不好好待在皇宫里被人好好侍奉,大冬天的为什么要跑出宫来呀?”
鸡小胖刚一冒出头就差点被呼啸的寒风吹跑,它慌慌张张地躲进姜萌的衣衫里,才回答道:“宴霄的母妃静妃本名长孙静,她是大昭尚书长孙裕的嫡女,过几日便是静妃的忌日,尚书大人思女心切,于是向昭明帝请示将自家外孙儿接回尚书府小住。而萧卿就是在几天前接到了二皇子宴南淮的委派,准备在宴霄回尚书府的路上行动。”
姜萌被奔跑的马儿颠得摇头晃脑,他对于一连出现好几个的名字有点懵,拧着眉毛问:“那萧卿现在是要去哪里呀?”
鸡小胖迎着风闭着眼,慢悠悠道:“你师糊糊怕打斗起来你会受伤,要先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但是现在嘛……护送男主的车队突然改变了路线,行动怕是要提前了。”
姜萌还没来得及答话,只见灰蒙蒙的天空中突然飞来一只信鸽,萧卿勒住缰绳让马儿停下来,将绑在信鸽腿上的小纸条拿了出来,只看一眼,脸色微微变了变。
姜萌偷瞄着男人的反应,小声问道:“师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萧卿将纸条焚毁,冲着自家小徒儿笑了下:“菱儿可害怕杀人?”
姜萌不明所以,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萧卿揉了揉他的脑袋,拉着缰绳调转了方向,向着京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马上整整颠簸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来到城南的一条的巷道,因为时值寒冬,街上的百姓商贩并不多,街道两旁光秃秃的树木在冷风中摇曳,显得无比冷清萧索。
萧卿把姜萌抱下马背,然后将他藏在了一个废弃的水缸里。姜萌以为萧卿会带着自己一起飞檐走壁,冷不丁被装进缸里,小脸上满是失落:“师糊……”
萧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眼下尚书府的马车队伍即将到达这里,也顾不上哄顺自家小徒儿的心情了:“好生待着,莫要出声,等我解决完事情。”
姜萌感受到萧卿话里的危机感,他乖巧地点了点头,往水缸里一坐,不吭声了。
萧卿把水缸盖子虚掩上去,冷淡的目光来来回回扫视一圈,身形一跃,眨眼间消失不见。
姜萌在水缸里百无聊赖地等了好久,终于听到外面“叮叮咣咣”地开打了。
他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小脑袋顶着盖子,露出一条偷窥的缝隙,只见尚书府的马车有两辆,负责保护长孙裕和三皇子宴霄安全的护卫少说也有小一百人,尽管他们人数众多,但根据现场争斗厮杀的情况来看,显然是二皇子宴南淮派来的杀手更胜一筹。
原来不止萧卿一个杀手,所有脸蒙黑布的人都是武艺高强的民间高手,他们个个身怀绝技,行迹神出鬼没 ,事成后若是查起来也是大海捞针,根本查不到宴南淮的身上。由此可以看出,二皇子宴南淮是铁了心要杀掉宴霄这个亲弟弟。
晃动的人影隐匿在刀光剑影之中,没多久,姜萌就看到萧卿扛着一个小男孩冲出重围,他的轻功极好,足尖轻点地面便飞了几米高,“唰唰唰”几下就到了水缸的面前,一把捞起姜萌翻上了房顶。
姜萌只觉得耳边带风,眼前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儿时已经被放到了地面上,萧卿的锦袍上沾染到了血腥之气,但那张脸仍旧温润:“前方再转弯就可以看到咱们的茅草屋,菱儿先带着他回去,我去去就来。”
姜萌接过昏迷不醒的宴霄,对方虽然比他小了足足三岁,但却只比他矮半个头。
他吃力地将宴霄背在身上,担忧地看着自家师父:“师糊,您一定小心些,可别受伤。”
萧卿点头应了一声,再次施展轻功消失不见了。
果然是皇宫里养尊处优的小皇子,姜萌只走了几步路,就觉得宴霄沉得像一头小猪,累得他双腿止不住地打颤,在寒风里愣是出了一身汗。
鸡小胖幸灾乐祸地在前面领路,笑嘻嘻地喊着加油:“老大您要加把劲儿啊!您可比男主大三岁呢,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哥哥呀!”
一听小哥哥这个新鲜的称呼,姜萌顿时有了力气,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好几步。
好不容易将宴小猪背回了茅草屋,姜萌的心神一松,一个手滑就把人摔在了地上。
“噗通”一声,宴霄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地上,昏迷中的人痛哼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姜萌吓得魂飞魄散,他着急忙慌地伸出手指探对方的呼吸,直到确保对方没死才松了一口气,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唔……吓死我了……”
刚才形势紧急,姜萌没有注意到宴霄的相貌,如今这个三皇子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他发觉对方生得极其俊俏。
乌黑长发束在玲珑冠里,白白嫩嫩的皮肤如同玉雕,眼睛紧紧闭着,眉毛却是拧在一起的,睫毛也时不时地颤动。
明明是个长着包子脸的小屁